想法。
她抬眸看着龙椅之上的女皇,见女皇峨眉紧蹙,面色阴晴不定,似乎并未彻底站在苏贤这一边。
兰陵心下一凛,但没有妄动,仔细观察局势的发展。
良久之后,女皇脸上的阴晴终于慢慢隐去,她并未追究苏贤的“罪责”,而是看着钱中书问道:
“钱中书有何见解?”
钱中书见状,也就不再死揪着苏贤的“罪责”不放,毕竟这不是他的目标,他凝神思忖一番后禀道:
“陛下,老臣虽官至中书省中书令,但早年间也曾是行伍中人,老臣虽不再年轻,但尚可一战!”
“老臣愿领兵北上抗辽,就算是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老臣也绝不后退一步!老臣愿誓死抗击辽贼,保卫大梁!”
“……”
他的眼神坚定,他的声音铿锵。
他自吹“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绝不后退一步”等话,无异与苏贤的“贪生怕死”、“临阵逃脱”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
刘侍中站了出来,投去赞赏的目光,道:“值此朝廷危难之际,钱中书有此气概,着实令我等刮目相看!”
随后,中书省与门下省的宰相一起起哄,将钱中书的“壮举”夸上了天。
当然,他们也没忘了隐隐嘲讽一下苏贤的“贪生怕死”与“临阵逃脱”。
尚书六部的宰相们未动,因为兰陵公主没有任何表示。
女皇也对钱中书投去赞许的目光,不过,就在她准备点头答应的时候,忽然顿住,转而问道:
“现如今,河东道、关内道、陇右道的战局对我朝来说都十分不利,但却不知河北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众臣一听这话,心头恍然,貌似开战以来,河北道还从传回任何消息,那边什么情况女皇君臣一概不知。
钱中书长叹一声,一幅忧国忧民的样子,道:
“陛下,河北道没有消息传回,那就说明……传递消息的人也没了!那苏贤临阵逃脱后,河北道必群龙无首,散兵游勇又如何能抵挡辽国铁骑的冲击呢?”
话音落后,女皇及宰相们都保持了沉默。
老实说,他们有点相信钱中书的说辞,甚至部分尚书六部的宰相,也在心头犯起了嘀咕……
钱中书继续悲嚎道:
“可怜河北道万千军民,一夜之间竟遭辽军屠戮,甚至连传递消息的驿卒都没有留下一个,诶……臣万分心痛。”
“……”
然而话音刚落,大殿外便响起一个声音:
“报——”
“河北道幽州八百里加急边关急报!”
女皇及宰相们听了这话,顿时面面相觑。
河北道,幽州,八百里加急……
众人回过味儿来,纷纷扭头看着钱中书,目光灼灼,你不是说河北道万千军民已遭屠戮,甚至连一个传递消息的驿卒都没有了吗?
那大殿外那人是谁?
钱中书面皮有些绷不住,但仍旧维持住了凝重与忧国忧民的表情。
数息后,远从河北道而来的驿卒进入大殿,抬眸就看见高坐龙椅的女皇。
驿卒摘下腰侧的竹筒,加快脚步,走到大殿中央,准备完成这次任务的最后一个流程。
就在这时,钱中书忽然凑了过来,一脸忧国忧民的表情,轻轻拍着驿卒的肩膀叹道:
“诶,小伙子你辛苦了,居然能从河北道逃脱而出,为陛下及我等送来至关重要的边关急报,此行着实不易吧?”
其余宰相们见状,心下纷纷了然,这驿卒能从战火连天的河北道逃出,的确不易,他们纷纷投去赞许与感激的目光。
那驿卒受宠若惊。
钱中书关切的话语,还有其余宰相们那赞许的眼神,虽然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