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的几口大锅,没好气儿的笑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大姐,开饭了,边吃边说!”
在伙房那边忙碌的赵清远远的应了一声,招呼厨娘将蒸饼端出来。
一帮小子见状,喜笑颜开的围到伙房门前,一手端粟米粥、一手拿蒸饼。
也就是陈家大院时常有这么多的大肚汉吃饭,锅碗瓢盆置办的齐全。
搁在寻常人家,单单是凑齐这些锅碗瓢盆都够呛,更别说这一顿消耗的粮食。
不一会儿。
陈家大院内就响起一大片唏哩呼噜的嗦粥声。
陈胜坐在台阶上,周围尽是站着、蹲着的半大小子,唏哩呼噜的声音此起彼伏,令他只觉得自个儿是站在猪圈旁边吃早饭。
他啃了一口蒸饼,咀嚼了两口后再喝下一大口加了少许盐巴、熬得稀烂的粟米粥。
真香。
“咱家在陈郡的局面,已经打开了!”
他一边咀嚼一边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今儿叫大家伙儿过来,是要给你们安排安排以后的前程。”
这就是他为什么说墙头儿上那些老不休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今日召集家中的同辈手足们,所为何事。
那些个老不休个个心头都跟明镜儿一样。
但一个个就是装作不知道,又唯恐自家的孩子不懂事吃了暗亏。
这才是一个个爬上墙头,装作看热闹……
陈胜心头有数。
陈郡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
的确到时候排排坐、分果果了。
这些时日。
他也从家中挑选了一些精明能干的叔伯,委以重任,奔赴各辖县出任重要职位。
但陈家毕竟是以武立世的行商之家,具备独当一面才能的叔伯不说没有,但极少极少。
陈胜从槐安堂中挑选的人手,都比从自家挑选的多!
这种做法,肯定是亲疏不分的。
别的不说。
哪一次动刀兵,不是家中的叔伯们冲在最前头?
哪一次动刀兵,家中无人披麻戴孝烧纸钱?
但至始至终,都无人张口说过什么。
无论是家中的顶梁柱战死在外。
还是陈胜从别家提拔人手出仕。
都无人说过一句老陈家一句不是。
也无人来向陈胜开口要官要职位。
他们都只是默默的操办丧事。
知道陈胜忙得不可开交,甚至都没有通知他回来出殡……
亲近的人一起创业,往往会出现两种情况。
第一种,是依仗着与上司的亲近关系,各种偷奸耍滑、作威作福,觉得有那一层关系在,就该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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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是因为与上司还有着工作之外的关系,更卖力的做事、更严格的遵守规章制度,总想着得帮着自己人,得给自己人争口气。
陈家人……
都是第二种。
不过他们不说。
陈胜却不得不想。
抛开付出了就该有回报这一层。
单单是这些伙计户与老陈家维持了四代人的共生关系,在陈胜的眼里就是一座大宝藏!
一座只要开发得好,进可裂土封王、退可富可敌国的大宝藏!
……
“有道是有福同享、有祸共当,以前咱家难的时候,是大家伙一起勒紧裤腰带一起捱过来的!”
陈胜坐在台阶上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早饭,一边笑容满面的说道:“而今咱家起势了,大家伙当然也得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一起荣华富贵!”
蹲在其他地方的陈家小子们见他开口,纷纷捧着和自己的脸一般大小的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