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师父虽然皈依佛门,可他仍是性情中人,深明大义,他为了保护小兄弟,不幸死于邪医之手,此事与你无关,小兄弟无需耿耿于怀!身为出家之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能不看破生死!只是这仇,我是一定要给师傅报的,不为了师傅也得为了千千万万的武林同道,十大恶人可是太可恶了,他们多留存一日,武林便不得安宁,不知还有多少人枉死,在生出多少杀戮的事来。”说罢,空闻挺起身躯,快步走到门口,背对着柳长歌,默默的擦着眼泪。
柳长歌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向空闻慢慢走去,中途又停下来了,他忽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空闻,只得安慰道:“前辈是为我而死的,这仇当报,总有一天,我会提着黑白二鬼的脑袋,到前辈的坟前去祭拜。”
空闻望着门外,怅然道:“我自幼无父无母,是师傅收养了我,对于我再造之恩,不啻我父,小兄弟,我要去祭拜师傅,你可还能找到他的坟茔么?”
柳长歌想:“当时匆忙,只把张前辈草草掩埋了,如今风波早已过去,我学成出来,若忘了张前辈守护之恩,我还是人么,而且,山林孤胆,是该把前辈的尸骨迁出来了。”柳长歌便道:“我依稀还能记得。不知空闻大师何时前往?我愿随行,到前辈坟前吊唁,最好能把前辈的尸骨转移到附近安葬。”
空闻便和柳长歌定了一个日期,乃是三日之后,并要求柳长歌叫他大哥就是,他没比柳长歌大几岁,说起大师二字,他不通佛理,未到境界,武艺又平平,实在愧不敢当,有些言过其实了。
柳长歌顺了空闻的意思,叫了他一声大哥,但是很不解,为何要等到三日之后再去祭拜张万豪,他问道:“空闻大哥,我们何不就去呢,这么多年,张前辈孤零零的长眠于大山之中,可也寂寞了。”
空闻伤感了片刻,嗟叹道:“小兄弟,你是有所不知,我又何尝不想去见师傅呢,只是眼前还有一件大事,我暂时不能走开。”
柳长歌一早就看出业火寺有事,正好顺着空闻的话,聆听实情,说道:“我一道山门,看见寺院的门封堵着,空闻大哥吧,并把我错认为了贼人,莫不是大哥近些时间,遇到了贼寇,对寺院不利?”
空闻点点头,刚要回答柳长歌,这时送茶的智慧进来了,空闻挥手让智慧出去,并嘱咐他其他人看紧了山门。
二人一边喝着一茶,一边慢慢说起。
他是在业火寺遣散僧侣一个月之后返回来的,同行的还有他的师兄弟,有十几个人,剩下的人,大部分都走散了,不知到了何处去。
那时候,寺院已经被逃荒的饥民占据了,这些人很不珍惜,导致业火寺如同蒙受了一场灾难一样,一片狼藉,脏乱不堪,数十年辛苦建立的寺院几乎毁于一旦。大门和窗框全给饥民卸下来当做柴火烧了,墙上也被孩子们画的到处都是脏污,房间里的家具,器皿全都被饥民拿走了,空闻看到被毁的寺院,十分生气,于是和弟子们赶走了这些饥民,重新掌握了寺院,一点点的修葺,因为人手不够,花了半年时间,才把寺院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在这期间,不少当初离散的弟子们,全都寻回来了,寺院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迟迟等不到张万豪回来,寺院不能群龙无首,鉴于空闻曾是张万豪手下最喜欢的弟子,加上他修葺了寺院,功劳极大,众人便推举他为寺院的新主持,空闻推脱不得,为了凝聚人心,只好暂时答应了。
经过近两年时间的发展,业火寺在空闻的手上,渐渐恢复了往日的辉煌,弟子越来越多了,随着大旱过去,百姓们都回到了家乡,生产生活全正常了,庙中多了香客,香火钱日丰,大家伙其乐融融,每日练功、诵经、答对香客,生活有声有色的过着!
岂料有一天,一个莽汉突然闯入了业火寺,打破了大好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