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到鱼,可要啰唆咧。”
于是三人分工。
雷宇前去溪边将鱼洗净。
柳长歌和师姐近处拾柴生火。绝不敢走远了,因为了林中情况变幻莫测,不说歹人,若遇到野兽,二人也对付不了,全仰仗雷宇保护。
柳长歌一想前途缥缈,烦人庇佑,心里老大不是个滋味,暗想:“我目前连师姐的武艺都不如,谈什么报仇,报的什么仇,真给我父亲丢人,他曾是叱咤北疆的大将军,而我却在这里捡木头,生火烤衣服,连个水坑应对不了,倘然父亲泉下有知,会不会心冷?柳长歌啊,柳长歌,倘然要复仇,须从即刻开始,加倍用功不可。”
人脸是人心的一面镜子。
郭媛媛看见柳长歌剑眉堆蹙,神情黯淡,猜到几分,倒也不问,便用胳膊肘撞了他腰间一下,说:“小师弟,想什么呢,板着个脸,有人欠你钱么?笑一笑呀!”
柳长歌神情恍惚,只感脸上燥热,便笑了一下道:“我能有什么事啊,师姐勿要乱猜,快快拾柴,莫让雷大哥等急了。”
郭媛媛倾吐粉舌,做个鬼脸,哼道:“不说就算啦,难道你忘了,从小就不会撒谎,有什么事,不能给师姐说呢?你忘了,现在我不仅是你的师姐,我还是···”说到此处,郭媛媛羞得脸红,抱着柴火一动不动。
之所以不道尽心中所想,乃是柳长歌不想让师姐担心。
习武练功,本就是自己之事,皆与旁人无关,何必给人多生愁绪呢?
柳长歌怕郭媛媛多想,缠问不休,便改口道:“我是在想,咱们的事该如何与师傅说明。”
“我看不对吧?你当真如此为难?”
“难倒不至于为难,只是有点羞于启齿,不知如何开口,何况···”柳长歌想起一班师兄,往日里种种表现,不难看出,他们四人皆对郭媛媛处处留情,柳长歌此举,不啻横刀夺爱,他日见到师兄,挑明关系,不知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咱们的事顺其自然就是,师傅难道还能阻止吗,何况怎样呢?”郭媛媛追问道。
大师兄喜欢你,二师兄喜欢你,三师兄,四师兄···大家都喜欢你,我怕将来有一天,他们会吃醋!”这是柳长歌想说的话,但是他想,这不是自寻烦恼么,于是说道:“何况师傅他老人家如此喜爱你,怎么舍得把你嫁给我呢。”
说起这个“嫁”字,郭媛媛扑哧笑了出来,娇滴滴地道:“好不要脸,那个说要嫁给你了···”
柳长歌笑道:“你不嫁我,还有天理么,怕是月老也不干。”
郭媛媛羞得说不出话来,她嫁柳长歌之心,何须说出来?
自是三生石上早已刻上了彼此的名字。
话锋一转,郭媛媛道:“不与你扯皮了,你这人好生讨厌,一见四下无人,三句话不到就要戏弄与我,咱们快些干活。”
与郭媛媛说了一席话,柳长歌心情大好。
待把干柴抱回,雷宇早已在石头上候着了,并且笑眯眯地盯着他们,一直把人看得心里发毛。
正所谓,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红扑扑的一片火光,驱散了林中灰暗。
其时,还不到黄昏,林中的暮鸦却已归巢。
三人围坐于炉火之上,各忙其事。
除了近处的火光,四周均是阴森森的。
柳长歌脱下衣服鞋袜,找树枝做了晾衣架,将衣服搭在上面,烘着水分,赤脚坐在石头上。
鞋子由郭媛媛拿去溪边盥洗。
雷宇料理着烤鱼。
噼里啪啦的火星升起转至熄灭。
灰色的烟火从树冠中袅袅上升。
从天际尽头而来的昏暗慢慢地裹紧了大地。
眼见张万豪去了多时,雷宇只把鱼肉烤制的外酥里嫩,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