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小声地问道。
时阅川绷住表情,也忍着疼痛低声道:“灵甲啊……作为队伍里最壮的人,不然你也背两件行李吧。”
不然到了村子里,他怕自己主仆俩过不下去啊!
等到背上堆了一个大包袱,灵甲果然感受不到那如芒在背的目光了。
但是……
“阿麓啊,这个少爷是你看上的吧?”
前头三人开始聊天了。
“我跟你说,你这眼光不行的——光脸好看有啥用啊?戏文里都说这种人手无……无那个什么,反正捉不住鸡!”
“倒是他身边这个,虽然没啥眼色,人也懒(宁愿使唤老黄牛都不舍得出力气),但看那身板,到时候犁田种地割稻子砍柴……这样的才能过日子呢!”
两个人越说越来劲,本来声音还小小的,时阅川勉强可以装作听不到,可如今,已经越发过分了。
“对啊,阿麓,你听哥的!我大柱子前年可是娶了你嫂子,村里一枝花呢!靠的就是我割稻子又快又好!”
“再说了,你相中的那个身子也太虚了,这才几步路,汗水一层一层的……这不行,以后喝药费钱不说,怕是活不……咳咳。”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声音有点大,大柱子赶紧闭嘴,给了白麓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白麓:……
啊,这个要怎么解释呢?
说她只是为了蹭个大厨,会不会影响自己社交的效率啊?
于是,白麓也叹了口气:“我这也没办法——你瞧他身边那个大个子,长得不好看。柱子哥,你别说脸不重要,我瞅着你就长的大气又端正,我嫂子当年相中你,肯定也觉得你俊!”
大柱子便得意地挺起胸膛,随后矜持道:“还行,还行,我长得也就在村里还可以。”
不过再看看灵甲——不丑啊!多壮呢!
“没事,阿麓啊,你再挑挑,不着急……”
白麓越发愁苦了——“可那个能干活的,吃的太多了!一顿要干几大碗!”
大柱子和同伴倒抽一口凉气——啥家庭啊?怎么能叫人这样放开了吃?粗粮也不行!
“那不行。”
身边的同伴木头一脸严肃:“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家里粮食都得计算着吃——这人,不是过日子的。”
两人深深为白麓的未来发起愁了。
……
灵甲背着行李,苦苦忍耐着——
当年他跟在公子身边学了那么多技术,怎么就没人教一教他,如何对付这种厚脸皮的女子呢?!又是如何变一变庄稼人的眼光呢?
如今反驳也不是,忍着更是憋屈。
再看看大公子孱弱的背影,他忍不住心头一酸——
公子的清白,公子的名声……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