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之后,大明在南洋一带的动作越来越大,前来巴达维亚这边做生意的海商也把这些消息带到了巴达维亚,而那些在红溪惨案之后还幸存下来的中原百姓以及他们的后代,也都知道了中原堂口已经变天的消息。
这些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跟那些明国来的商人搅和到了一起。
当然,这些人还不是奥弗斯特拉滕最担心的。
因为那些红溪惨案之后的中原人和他们的后代倒还好说一些,虽然变得不再那么温顺听话,但是跟那些从大明来的商人比起来,他们依旧能算得上是乖巧听话。
那些从大明来的商人,他们从来就不惧怕任何人,虽然也能接受巴达维亚总督府的正常收税,但是在面对威胁的时候,他们往往会更加疯狂的反威胁——你知道这里距离大明最近的舰队有多远,你动一下试试?
但是让奥弗斯特拉滕也没有想到的是,巴达维亚的那些大明商人根本就没有想过撤离。
在得知了巴达维亚的印猴们对兰芳布政使司那边以及自己这些身在巴达维亚的大明商人不满,想要再一次制造红溪惨案的消息之后,这些大明商人的想法就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第一,巴达维亚这里曾经发生过红溪惨案,这些印猴现在又不老实,对于大明兰芳布政使司也是个威胁;
第二,这里的荷兰蛮子在崇祯皇帝以前,跟大明打过好几回的海战,现在这些荷兰蛮子也未必就会改过;
第三,出海做生意赚的是钱,可是在大明,地位最高的从来都不是有钱的,甚至也不是有权的,而是有军功在身上的那些狠人。
第四,大明的南海舰队离这里并不算太远,就算真的干不过那些印猴,跑总还是能跑的过的,只要找到大明的军队,自己就是安全的。
基于这四个原因,这些胆子长毛的大明商人就先暗自联合到了一起,随后又摆请了宴席,宴请巴达维亚这里的中原百姓当中威望比较高的施家扛把子施承祖。
这些大明商人的说法很简单:“施家在永乐年间就是旧港宣慰司的宣慰使,而在红溪惨案当中,你祖父施班让也曾带领当地的中原百姓跟荷军、印猴们死磕,从钱聋五年一直到钱聋八年,施家一直都是扛把子,现在这些印猴们不老实,你这现任的施家扛把子难道不应该站出来?”
这些大明商人拍着胸膛给施承祖做保证:“只要你施承祖愿意站出来,我们这些人就想办法给你解决掉后勤和武器问题,朝廷最先进的火枪火炮咱们是肯定弄不到的,但是要弄点儿燧发枪以及落后一两代的火炮那可就太容易了。”
“回头我们再招募一些敢打敢拼的后生过来,咱们大家伙儿齐心协力把印猴干掉,你施承祖以大明旧港宣慰使的身份宣布光复旧港并且请求内附,你施承祖能混个世袭的宣慰使,我们大家伙儿也跟着捞点儿军功。”
“至于那些荷兰蛮子,你施宣慰使也不用担心,反正附近就有大明南海舰队的军港,兰芳布政使司那边也有大明的驻军,干掉他们还是轻松简单加愉快?”
然后施承祖合计着这事儿也行,在跟这些胆子上长毛的大明商人仔细研究了行动细节之后,回去就把施家的一众族老都给召集了起来。
“这里,当初被称做旧港宣慰司,而我们施家,也是世袭的旧港宣慰使。”
“可恨建夷南侵,山河倒悬,红溪惨案之后,我们施家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如今那些印猴又要折腾,我们若是再不主动出击,我们施家又该何去何从?”
施承祖望着一众族老,正色道:“我决定,以大明旧港宣慰使的身份,号召所有在旧港的中原百姓,集结起来,反击那些印猴,夺回旧港!”
施承祖的叔父施继业磕了磕手中的旱烟锅子,半眯着眼睛问道:“这事儿要是成了,我们施家自然是一飞冲天,起码百年之代可保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