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岂可贪杯误事?”
“公台此言差异。”这时,一旁的张昭亦笑道:“昔日齐之赘婿曾有名言,赐酒大王之前,执法在傍,御史在后,恐惧俯伏而饮,不过一斗径醉矣,而若罗襦襟解,微闻芗泽,当此之时,能饮一石!”
“今夜虽无芝兰之香,可在座之人,皆因公台之名而至,除了故交便是新朋,亦可畅论风月情殇,只可论私不可言公,朋友交游,怎可如此量浅,起码也要五斗!”
“且再满饮此杯。”
齐之赘婿,说的是齐国的“招女婿”淳于髡,此人个子不到七尺,却是辞令机智善辩,每次出使诸侯国都能功成而返,颇受齐国国君的重视。
齐威王八年,楚国对齐国大举进攻。齐王派淳于髡到赵国去请救兵,随后淳于髡一番陈诉利弊之下,说服赵王出动精兵十万,战车一千乘,直接让楚国连夜撤兵离去。
齐威王大为高兴,在后宫置酒高会,摆下筵席,招淳于髡共饮,问答之间,便留下了一句千古名言,更是成语“乐极生悲”的出处。
张昭的面子自然不能不卖,陈宫皱了皱眉头,饮尽之后直接便是一摆手,望向祢衡道:“正平之名,吾未入徐州时便已久闻,如今一路行来,见徐州各地遍是兴旺之态,阁下功不可没。”
听到这话,祢衡看了陈宫一样,淡淡笑了笑道:“以衡之才,在徐州乃是车载斗量,何足道哉?”
“公台先生谬赞了!”
言辞虽是这般谦逊,可或许是因喝多了之故,醉意之下故态复萌,脸上再次露出了骄矜自傲的神态。
张昭老成,徐方沉稳,陈宫在他们身上几次三番都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此时见到祢衡这副模样却是眼前一亮。
倨傲之人,自然便容易轻敌,大意,给别人可乘之机。
而对于陈宫而言,此人正合作为突破口!
心中振奋之下,陈宫重振旗鼓,正欲再言时,楼下突然间人声嘈杂,盔甲声响,脚步阵阵。
什么情况?
陈宫有些疑惑的环顾左右,却见席上众人同时面色一肃,哐当声中,人人起身不说,数十道视线更是齐齐投注楼梯。
落针可闻的静默里,橐橐脚步其音铿锵,旋即,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登上了二楼。
只见其影,未逢其面,陈宫却已是心神俱震。
更是瞬间就明白过来。
王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