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便能看的出来,贼人每次在真正的主力攻击前,必然会有几次这种莽莽撞撞的进攻,反而像是刻意在消耗在守军的远程器械...
想起听人说起当日几股黄巾贼寇攻临淄时,曾趋使流民为手段,刘备突然心中一动。
莫非那竖子是把军中的一些人,也当成了和流民一样使用?
可为何会如此狠心呢?要知新卒一样会成为老卒的啊。
虽说慈不掌兵,这般纯为消耗守军的器械便要将军队中的一部分人化为纯粹的牺牲品,就不怕失去人心吗?
想到这里,素以仁厚自居的刘备不由打了个寒战,更对王政愈发厌憎起来。
“通知弓手,下一次贼人进攻时。”他转身道:“定要瞄准了再射。”
对方使出这等法子,他也没办法,为今之计,只能尽量减少箭术的无效消耗了。
但天军没有再攻击,却见阵中那面大旗招展了一下,护城河外的天军便缓缓退去。
身旁欢呼声中,刘备却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不觉得对面都摆出哀军的架势了,今日会这般轻易的应付过去。
可出乎意料的是,直到月上中天,贼人依旧按兵不动,只是在城下摆开阵势,反而不再进攻。
眼见身旁人人面带倦容,精神不振,刘备命令众人下城先去歇息一番,换上兵马驻防,可众人只是说他这主帅不退,他们这些臣子更无法安心时,刘备无奈之下,只能命令尽点灯火后,也和众将一起下了城头。
刚回到郡府,却始终不敢入睡,直到鸡鸣时分,再也扛不住困意,刚刚解下重重的战甲,却突然听到远处杀喊声起,隆隆声息!
贼人竟在这时攻城?
刘备大吃一惊,一下从榻上跳起来,伤口被牵动,这时有点隐隐作痛,却再无心去管,一路狂奔上了城头,便见微弱的晨光中,城下已是黑压压的一片,这次的人数远超过之前数次,一眼望去,已是人马过万!
“拜见州牧。”
此起彼伏的声音中,刘备却没有理睬,只是直直地盯着城下,脸上罕有的出现怒容:“怎么回事!”
他指着护城河的位置大声喝问:“尔等怎地让贼人搭上了这么多的浮桥!”
“州牧,也不知贼人使了什么法子,竟能摸黑悄悄的搭了这么多...”一将小声的解释着:“不过便是如此也是无妨,反正便是到了城下,也无非是成为咱们的箭靶罢了。”
“汝...”刘备闻言大怒,眼中一片冰冷地盯着那人,正要大发雷霆,却见身旁一片骚动,另一人突然惊叫道:“这是什么玩意?”
众人循声望去,同时一怔,刘备更是一见之下,心中便是一个咯噔。
却见这一次城下的敌人阵型变化间,再一次列阵最前的兵卒们,竟是形成一队队地,井然有序。
每个队伍大约是二三十人不说,最特殊的...
却是每队最外围都有兵卒一手持盾,另一手却抬着类似舟船的物件一角!
“这些人好大的力气啊...”有人见状,忍不住轻咦着道:“看来这次是动用精锐了?”
那类似舟船的物件能笼罩几十个人,哪怕是木质的,重量自也不轻,而关键是,抬起它的兵卒另一只手还在持着盾牌,这代表了什么,众人自然一清二楚。
而刘备心中凛然的,却是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他几乎一眼便猜了出来!
关键是,看这数量,必然不是仓促间能做出来的,分明是早有准备!
那么...
白天时为何不见王政攻城时拿出来?
心中越想越是惊惧时,那一队队的天军,已在那木船的笼罩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