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军少校金余,奉刺史王公之命,今率三万众,来复襄贲!”
“刘备,贼子耳,未得天子诏令,擅窃徐州,自居州牧,尔等皆食汉禄,添为汉臣,岂可为此乱臣贼子效力麾下?”
“此时正宜顺天从正,尚不晚矣!”
说话时,于禁手一挥,千骑停驻,三军齐振军旗,火光下愈发殷红如血,彷佛将这黑夜都要燃烧一般。
盯视城头,铿锵一声,于禁拔剑出鞘:“若再冥顽不灵,必遭天诛!”
同时间,三军齐扬枪戈,纵声高呼:
“天诛!”
“天诛!”
“天诛!”
万籁俱寂之时,黑夜里无数人齐声大呼,当真山鸣谷应,响遏行云,夹杂战鼓惊天,号角动地,城墙为之震颤,胆弱者股栗跌倒。
有三...三万人?
董哲不敢相信这个数字,睁大眼睛仔细看去,却只见火炬如龙,映照黑压压的一片军马,到底有多少人,却实在看不清楚,更数不过来。
好一会儿,董哲才惊醒过来,这时不管敌人有多少人马,都不重要了。
他董家累世名门,若是其他诸侯,甚至是那曹操,若是摆明了打不过,董哲可能都会考虑投降,以保存性命家族。
但是黄巾贼寇,却是绝不可能!
既不能降,那便唯有一条路了!
想到这里,董哲奔下城头,仓促聚集城中军马,开始紧急布置。
襄贲一小城,固守是守不住的,不能战,不能降,他又不想死,那出了走为上策,已是别无选择。
贼人主力在东门,董哲径奔西门,出了西门不远,却见前方骤然一亮,火光通天里,绕出无数伏兵,当先一将,正是古剑。
在于禁想来,既然现在天军的最大战略是击溃刘备,那么自然不能再给下邳的刘备军任何增援,襄贲要夺,更要全歼守军,最大量地杀伤刘备军的有生力量!
围三阙一,本意是留一条生路,不让敌将下定拼个鱼死网破的决心,更会在逃跑和死战间摇摆不定,同时也使得敌军士兵斗志涣散。
可今日于禁却是故意留下西门一处缺口,若有人逃,正好中了这条伏军之计。
董哲虚晃一枪,抛下后军,转奔向南。行不多远,刚见有片树林,却又是眼前一亮,又有不知多少人的伏兵转出,当先一人,乃是吴牛。
这次却不再给他机会了。
“射!”
瓮声瓮气地大喝中,黑暗中响起无数嗖嗖之声,便见万箭齐发,铺天盖地,董哲应声落马,已成了一个刺猬。
.......
下邳之西、取虑城。
护城河外,遍是贼寇,军旗蔽野,烟尘弥漫。
城下对面,巢楼旗语翻飞,一座座飞桥由天军们控制着,推到河边,打开折叠,往河上搭去。在他们后边,十几架撞车蓄势待发,再往后,列阵无数步卒,刀枪晃眼,游骑数十人一队,巡弋周边,弓箭不绝,擂鼓助阵声响彻云霄。
“放吊桥!”
城头之上,守将亦将一个千人队调到前方,盾牌在前,弓箭掩后。随着军官号令,密密麻麻的箭支铺天盖地而来,还以颜色。
“他娘的,这群黄巾贼急着投胎吗!”守将看了眼城下,骂道:“连营盘都没建好,便来攻城!”
“贼子是急着去下邳!”一旁的县君亦注意到这个情况,神色阴沉道:“下邳那边必有危险,咱们绝不能放了这群彭城黄巾过去!”
“贼人急切,立足未稳!”守将恶狠狠吐了口唾沫:“得放吊桥,让骑兵去冲杀一阵,乱了贼子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