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只有极少数的院子亮着灯火。
赵壁下马,闲庭信步的走到一家驿馆前,牌匾上写着北齐二字。他径直走了进去,身后两百名兵士井然有序的涌进院子,将这个不算小的院子挤的满满当当的。
赵壁和岳鹏、车江两人交流了一下眼神,三人直接走进主屋。
偌大的大厅只点了数支蜡烛,金讫一人坐在桌子后,挑着灯擦拭着手里的弯刀。见到赵壁三人突兀的闯进来,他也只是眼皮微微的抬了一下,岿然不动。
“你叫金讫?”赵壁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金讫放下手中白布,小心的将刀插回腰间。然后笑着朝赵壁点了点头。刀疤脸在晦暗的灯光下更显丑陋
“你长的真丑。”赵壁轻声的说着。
金讫也不恼,拿起旁边的酒袋子,倒了两杯乳白色的液体出来,将其中一杯推到赵壁跟前,说道:“马奶酒,北齐特产,尝尝。”
“谢谢。”赵壁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又吐到地上:“喝不惯,浪费你的好意了。”
“无妨。”金讫笑了笑。
“我叫赵壁。”
“我知道。”金讫点了点头。
“为什么派人杀我。”赵壁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问道。
“看来他们失败了。”金讫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
“你派的人明显是冲着灭口去的,若非我命大,恐怕今晚活不下来。既然是灭口,说明这件事你不希望轻易泄露出去。但是我抓了几个活口,轻易的就说出你的名字。而且你也不否认,这很矛盾,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替人背锅吗?”赵壁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说道。
“是你想多了,确实是我干的。”金讫耸了耸肩。
“这样啊。”赵壁顿了顿,接着问道:“那请问今晚你是想杀我还是想杀魏云歌?”
“魏云歌。”金讫回道。
“方便问下原因吗?”
金讫笑道:“陌刀军以前常年镇守北疆,一直是晋王带头的提议。如今魏帝将陌刀军撤回辽州,但是晋王却一直缄默。这很反常,杀魏云歌,我想试探一下晋王的底线。如果,陌刀军仍然还在辽州的话,这对北齐的下一步战略有着怎样的意义不用我多说吧。”
“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吗?”赵壁眯着双眼。
“赵殿下聪慧无算,金某可不敢。对了,冒昧问一句,魏云歌还活着吗?”金讫笑道。
一边的岳鹏面无表情的抽刀挥舞过去,速度之快,赵壁根本没反应过来,金讫的整只右臂直接飞了出去。
鲜血止不住的从金讫的伤口处喷涌出来,没一会,他的脸色便直接苍白下去。额头虽然沁着冷汗,但是表情算不上太过扭曲。
“容城郡主的名讳其实你这等腌臜的北齐人能直呼的,说实话,可保你项上人头。”岳鹏将长刀横在金讫的肩上,语气不容置疑。
“我说的就是实话。”金讫笑了笑,配合着痛苦的表情,看起来十分诡异。
“岳将军,这人暂时不能杀。”赵壁说了一句。
岳鹏将刀收了回来,大马金刀的立在一边。赵壁喊了个兵士进来,拿过他手上的火把,火焰对着金讫的伤口处。
“金大人,忍着点,可能有点通。”
赵壁声音很轻,火焰炙烤着断臂的伤口,血很快就止住了,一股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金讫一脸痛苦的低声嘶吼着,不到片刻功夫,声带都沙哑了。但是还一直硬挺着,愣是没有昏厥过去。良久,赵壁丢下手中火把。
金讫左手颤巍巍的拿起酒袋子喝了一口。
“金大人,这又是何苦呢。”赵壁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