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地平线上弥漫的黑暗,如此遥远,又如此无法抗拒。
霍叟、弗伦冈铎、毕和盎还有刚刚冲过来的战旌们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平原上的黑点。
那是肯恩所在的位置,霏狼的脚步被咬住,浪涌静静地没过了全部,这是荒原上最早被吞噬掉的生命,彷佛是某种末日到来前的预兆。
红枫高地完蛋了,帕洛图斯比,将要迎来最难熬的凛冬。
黑色的触须还在荒原上流淌,不出所料的话,它会吃掉北境最强大的几位战旌,然后跟狩堕形成两面包夹,淹没掉帕洛图斯比最强大的一批强者,还有他们治下的臣民。
失去支撑的北境将在极短的时间成变成空壳,绝望会沿着每一条古道小径向外延伸。
雪花落下的地方将不会再停止哭泣,直到土地上再也没有活着的灵魂。
霍叟和弗伦冈铎就静静地等待着,冰霜铸造的长剑,还有名为兽血的重刀,全都被战旌们紧紧握住,武器表面的魔法还在运转。
比失败更可怕的,是对胜利的动摇。
可怕的沉默在死亡的雾霭面前显得那么应景。
……
突然,黑色浪潮顿在原地。
黑雾非常突兀的停止了继续向外弥漫的动作,谁都没有预料到情况正在发生,可怕的威胁明明离自己的脖颈如此接近,却突然停下了屠刀?
战旌们在惊愕当中醒悟过来,纷纷后撤,同时观察情况。
经过反复的确认,鄂若德·赫尔的力量正在被牵制!谁能遇见
……
士兵们的眼神开始充满怀疑。“去崴里跑了一趟,就为了一包茶?”
“我听说过那个节日,”一个诺克萨斯人说“那个是他们的死人节。”
“纪念英雄的?”为首的诺克萨斯人逼近了一步。“有点像,揭开旧伤疤这种事,容易让人激动干傻事。”
“比如昨晚点燃木栅栏之类的。”另一个士兵说。
“不是的。”那个艾欧尼亚人说,他手中的纸包突然泛起一阵微弱的蓝光。几个诺克萨斯人立刻摆出战斗架势,刀剑举起,对着那个艾欧尼亚人。
“是魔法,”为首的士兵喊道,“这是一件武器!”
“不是!这个,这个,”老人搜肠刮肚地寻找正确的词语。“俄扎利!俄扎利,我的……儿子。我老伴太老了走不动。我带回来,让她看看。”
“接着编。”一个诺克萨斯人吼道。
“对,对,就像以前那样。”另一个士兵恶狠狠地说着,眼神中映着记忆中的憎恨伤疤。“你们都一脸和气,一看我们转过身去,你们就开始念咒,然后就崩!博尤德被你们活活烧死,艾迪双腿残废,我的哥们科伦,心脏在肚子里化成了灰!都是你们干的!”
“要出事,”俄拉斯小声说,“我们咋办?”
“不办。”提涅芙的语气依然无情且冷静。“不该我们管。”
“把武器交出来。”为首的诺克萨斯人吼着,手中的斧柄被握得吱嘎作响。
“不是武器。”老人哀求着说。他的目光向周围的人群求助,但人们都在忌惮诺克萨斯士兵的刀剑,无人挺身而出。
“赶紧的。”另一个士兵叫道。她向前一步,将纸包一把夺过来。二人短暂争抢,然后俄拉斯听到了纸张撕裂的声音。
艾欧尼亚老人大声哭喊出来,语无伦次地发出痛苦的叫嚷,他的茶叶撒到了地上。他想救起一小撮,但雨水已经将茶叶冲散。
“俄扎利……”老人缩成一团,跪倒在地,眼看着茶叶化为污泥。雨水打在茶叶粉末中,每一滴都激起一阵蓝光,随后的每一下荧光都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