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深入海洋的城墙距离海港只有不到两百米,而在用上了大秦国最好的黑火药、加农炮后,其初速度已经达到了短管火炮三倍的大铁弹在撞到城墙上的那一刹,在这个时代你是无法捕捉到它在空中的运行轨迹的。
只听得一声带着碎响的巨大闷哼在城墙附近响起。
当马璘举着望远镜搜索弹着点时,心里也带着满满的期待,搜寻了许久终于让他找着了。
这一次试炮运气不错,这是因为,如果炮弹的弹着点是位于城墙中下方,由于城墙上面石块巨大的质量,以及相互之间的作用力,一个外力想要从中下部让其发生形变是不容易的。
但如果是中上部就容易得多,而这一次的弹着点恰好在最上部!
望远镜里,一块巨石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在它原来应该待的地方充满了石屑和白色的灰尘,再往前看时,与它相邻的石块显然也破裂了,并以肉眼可见的距离往前移动了一小段!
也就是说,在这段城墙的最外侧,肯定有一块巨石被大铁弹推得悬空或者落下了城墙!
无须马璘说明,对于这一次的轰击效果,封策会亲自进行评估,然后很快就来到马璘的身边。
“大将军”
“说”
“按照这一次的评估,可以让船上所有的一千五百斤火炮集中在一侧,这样的话,每一侧就有八门重炮......”
“你就不怕船只向另一侧倾覆?”
“自然不会,一来将重炮挪到这一侧后,原来的火炮就会挪到另一侧,同时在底层货仓的货物堆放进行相应调整,何况,当这一侧的火炮发射时,其后挫力会让船只猛地向另一侧倾覆,只需调整少许就行了”
“加上船底龙骨的作用,再加上一个反作用力,足以抵消倾覆状况了”
这些“新式”语言,是以前的马璘无法懂得的,只有在大秦国各级学堂学习过的士兵才能运用自如,不过马璘在碎叶军耳濡目染二十年,听也听会了。
“想要彻底击垮这一段城墙,看来必须全部用一千五百斤重炮轰击才有效,大将军,我的意见是这样的,现在只试射了一炮,马上需要进行两炮、三炮,一直到八炮齐射,然后对每一次轰击效果进行评估”
“然后再从上往下轰击......”
“需要多长时间?”
“大将军,今日肯定是不成了,天色已晚,我等还需要调整火炮的位置,就这一宗至少要忙上半夜,最快也需要明日清晨了,至于轰击效果,那还要等到具体轰击之后才能定”
“也罢,今晚你等就辛苦一些”
......
杰尔宾特城,总督府。
三十岁的沙迪克端坐在地上一言不发,虽然看起来他面色平静,但他两只眼皮都在不停地跳动,显示了他内心的紧张。
终于来了,秦军在歇了大约半年后,新一轮攻击终于来了,而这一来就是惊天动地!
秦军之前也用陆炮对城堡已经城墙进行轰击过,不过都收效甚微,最后便不了了之,但白日的新一轮轰击却是从海上传来的,显见的敌人是从船上的火器发出来的。
那种声音极为低沉、厚实,啸声几里外都听得见,这让整个城堡都十分惊恐。
作为杰尔宾特总督,沙迪克为人所称道的还是他的骑战,但他的骑战却在秦军面前不值一晒。
他是里海东岸的乌古斯人,被科萨人侵入时劫掠到西岸当成了奴隶,而他由于从小就很勇悍,便被布兰斯收为义子,并长期担任他的亲兵护卫,还成了他的女婿,从一个奴隶一下成了汗宫有数的贵族之一。
自从犹太人大量进入后,汗国施行了包税制,杰尔宾特也是如此,对于沙迪克来说,每年只需将汗国财政大臣核定的牛羊马匹、黄金、粮食数目如数上交给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