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吉亚大权的阿尔希尔便更是如此了。
这便是小国的悲哀,古今中外概莫如是。
“回去吧”
眼看着山地营最后的身影消失在山道远处,瓦萨克冷哼了一声,阿尔希尔心里一紧,不过面上却挤着笑容,“那是自然,弼马温大人”。
在蜿蜒崎岖的克拉苏山道中跋涉着的南弓熙此时却陷入了沉思。
他是南弓部的子弟,他的父亲南弓黑夫更是前部落酋长的世袭奴仆,自从南弓晓月先后诞下几个儿女后,作为南弓部的子弟,自然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她的儿女上,对于长子孙钊渟更是寄予了厚望。
在黑夫家族里,南弓晓月就是他们的一切,如果南弓晓月有了后位不保的迹象,以他为首的整个南弓部都是不会稳定的。
眼下这种迹象就出现了!
南弓晓月长子孙钊渟去了一趟幽暗森林并没有受到重用(在南弓部看来),而是被放到高昌担任天山南北两州的总督,如果单看此地的重要性(对抗回鹘、大唐、吐蕃的前线),将其放在这里确实算不上贬斥。
不过只要接近国王的人都知道,大王的兴趣在西边,对于他来说庭州、安西州不过是为了方便引入大唐、吐蕃的人口的通道而已。
山道崎岖,不过由于历经接近千年的踩踏,最窄处也有一米宽,最险要处也有桥梁相连,秋季的高加索山早已凉风嗖嗖,摇曳的草木也一派金黄之色,山脊上的冰雪百里外都瞧得清楚。
雪峰、针叶林、黄叶,潺潺的溪水,用力吃着最后一波牧草的牛羊,置身于高加索山腹地,绝对让人流连忘返,若是大诗人李白在此,肯定会留下脍炙人口的名篇——岑参已经出了一本诗集了,王昌龄流传后世的名诗也在不断累积中。
“最短三日,最长一周”
牵着马,看着四周的景色,南弓熙的心情稍好了一些,不过对于他来说,一个严峻的现实摆在他面前。
“高加索山在秋冬之际,在下雪之前会有一场雨,雨后冬日便正式到来,高加索山的秋雨一下就会连绵几日,若不加紧的话,对于携带了大量火器的碎叶军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他顿时恢复了凝重肃然之色,大声呵斥起来,“他娘的,都别磨蹭了,加快!”
“家父已老,南弓部的荣誉终究需要我来支撑”
一想到这一点,刚才稍许的颓废便无影无踪了。
没多久,他牵着马来到山道左侧一处山坡,看着这支与孙孝恭、康孝荣并为“山地三杰”的精锐山地营,心中又掀起了万丈豪情。
南弓熙自有他的信心来源。
到了此时,距离孙秀荣从怛逻斯起事已经过去二十三年,以大秦国的规制,在孙秀荣的带领下,五年就会做一次大的规划,幸运的是,每一次规划的内容大多都实现了,这便是四个规划了,第五个规划正在实施当中。
眼下这支山地营正是第四个规划成果的体现:
火炮彻底舍弃了沉重的超过三百斤的重炮,而是清一色的两百斤、一百斤的佛朗机炮,拆开后最沉重的炮身也只有百余斤,一匹驮马就能轻松胜任,加上子炮密封性很好,更是让山地营坚定了使用佛朗机炮的决心。
既然是山地营,太长、太重的冷兵器也不合适携带,少许虎枪加上普通长矛、长刀、短刀就是全部,当然了,大量强弩、弓箭的装备便于在埋伏时使用那是应有之意。
由于山地气候复杂,他们还有专门的雨具——一件用麻布涂抹油料制成的雨披。
他们携带的马匹也是耐力极好,并擅长跋山涉水的。
......
南弓熙唯一有些安慰的事,他这个营头的都虞侯是聂叙魏龙。
聂叙魏龙可是聂叙丹樨的儿子,大王的义子,身份贵重,将这样的人物放在自己的营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