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醉心于地图后,他便让他跟着仁勇都的人跑遍了西域一带,最后用白纸画下,然后由他的三个夫人用丝线绣成的。
“诸位”,见到这幅地图,不禁孙秀荣眼睛大亮,亲自参与此图制作的贾耽也是眉开眼笑,“这是拔汗那盆地,其北面是拔汗那山,有纳伦河谷与纳伦盆地相连,眼下纳伦盆地迁来了一个原党项羌部落,由其挂在拔汗那国下面占据着”
“其西北面是恰特卡尔山,与歌舒部所在怛逻斯河河谷有道路相连,请看,从怛逻斯河河谷向南,先是恰特喀尔河,然后是渴塞河,直抵盆地”
“路程大约有四百里,我等既然早就筹划好要南下对抗大食人,救出聂叙丹樨就顺手为之......”
“大都护”,李继勋说道,“若是惹恼了高仙芝,我等南下时,后方就空虚了,特别是这次出兵肯定是以伊犁州、碎叶州的军力为主,若是彼等以焉耆镇、龟兹镇的军力为主,穿越达奚部所在的鹰娑川,就可直抵热海或者伊犁河上游了”
“无妨”,孙秀荣却摆摆手,“我等在庭州还有重兵,有庭州的军力在,其就不敢太过造次,否则难道想再重蹈一次高昌镇战役的覆辙?”
见到其他人也是同样疑惑的目光,内心不禁暗探,“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聪明人,又颇有能力,但那只是在做事上而已,在全局上,战略上还是差得太远,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丁口的重要性”
“诸位”,他加重了语气,“聂叙丹樨是我的兄弟,兄弟有难,岂能袖手旁观?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牢记亚圣所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如今兄弟有难都无动于衷,还奢谈什么兼济天下?”
当然了,这都是屁话,他看中的还是那些丁口,顺手救出聂叙丹樨而已,但在诸人看来,特别是几个唐人军将、士子出身之人看来,这一句“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放在他的身上似乎突然伟岸高大起来。
“你等看,沿着恰特喀尔河、渴塞河河谷蜿蜒向南,四百里后就能抵达拔汗那盆地,以聂叙丹樨的能力,举家迁到渴塞城没什么难度吧,届时就让歌舒曜带着歌舒营沿着此路南下,直奔渴塞城,接上聂叙丹樨一家后再沿着药杀水出盆地,在盆地西南峡谷出口的俱战提城还在石国手里”
“我等南下呼应昭武诸国的大起义,别的国家也不能坐山观虎斗,我曾在石国布下哥舒迷奴这颗棋子,眼下他带着大军就驻扎在石国南面吉扎克到俱战提一带,到了那里歌舒营就安全了”
“何况,拔汗那国只是大唐的羁縻国,我等还是大唐的北庭大都护府呢,友军过境,不让你出粮草接济也就是了,有何理由不让我等通过?”
此话一出,除了宇文邕奴,诸人都是一阵恶寒,均暗忖:“好家伙,差一点被你刚才那亚圣的言论蒙骗过去了,这才露出本来面目啊,你这挂羊头卖狗肉的北庭大都护府试问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恶寒过后,则是:“想成就伟业者,若夫向来如此?”
孙秀荣自然明白诸人的心思,也不理会,继续说道:“我等虽然承诺了要支援昭武诸国,不过蹉跎的时间若是太长,大食人就稳定大局了”
“这次南下,既然还要营救聂叙丹樨,就兵分两路,对了,如今我等手头新组建但从未参与过战事者均要参与,大致来说,除了我的博格达营,苏哈的天山营,侯琪的热海营,李进才的夷播营......”
“歌舒曜的歌舒营,一共五个营头,当五个营头南下后,防区由府兵或其它营头接替,李继勋......”
“职部在”
“你是大都护府的司马,提前做好调配”
“是”
“侯琪的热海营就不用到雪山北麓来了,干脆沿着碎叶川上游一直往西行走,与歌舒曜的营头汇合后沿着恰特喀尔河南下,嗯,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