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起大军将两部灭了也不在话下。
当然了,熟知中原王朝典故的李怀秀知晓,“养寇自重”是边境大将一贯的做法,若是边境安静祥和,他们岂不是没有存在的理由了?
一想到这一点,刚刚回复了些许心情的李怀秀忍不住将面前一个白玉瓶猛地掷在地上。
大帐的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毛毯,饶是如此,白玉瓶也碎成了好几块。
伏在地上的下人们更加战战兢兢了,所有的人都颤栗着,生怕李怀秀怒不可遏之下拔出佩刀胡乱杀人。
不过一想到另外一股势力,李怀秀的心情霎时又平静了。
这股势力十分强大,虽然眼下惶惶如丧家之犬,不过实力依旧位居草原之冠。
至于另外一拨使者,李怀秀根本就没有理会他。
在他心目中,此人不配与他对话。
这个人就是奚人五部之一的辱纥主部落酋长辱纥侍斤,在他败于碎叶军之手后,在第一时间向他派出了使者。
一想到辱纥主部落的败绩,李怀秀终于彻底冷静下来了。
“突厥人有几分真心实意要攻打霫部?据说在阴山时,孙秀荣就与乌苏米施可汗达成了盟约,眼下突厥人两汗并立,虽然其在大草原上依旧有莫大的威望,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乌苏米施与阿史那施必有一战”
“强大的回鹘人、葛逻禄人没有动手,自然是在等着两位突厥大汗自相残杀再说,如果乌苏米施可汗要攻打霫部,在阴山就可以了,为何要等待现在?实在想不通”
原来第二拨使者竟然是突厥人!
“若突厥人说的是真的,在我部、突厥人、辱纥主三部的夹击之下,霫部端没有生理,不过在大唐军队依旧在阴山威压其部的情形下,乌苏米施有多大能力抽出兵力来攻打霫部?”
“唉”
李怀秀发出了一声长叹。
就是叹息声让伏在地上的下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知道,叹息过后,李怀秀要召集人商议了。
果然,只见李怀秀指着一人说道:“速速将部里长老传过来,本汗要商议大事!”
没多久,乙室部几名老者在旁人的扶持下颤颤巍巍进入到大帐。
听到李怀秀讲述一番后,一位老者说道:“大汗,既然那人过来投奔了,何不听听他的意见?此人本是唐人,又极为熟悉突厥人,还与孙秀荣交过手,眼下被大汗冷落了多时,如今这样事关部族兴衰的大事,何不将其请来咨询一二?”
李怀秀眼睛一亮。
原来前不久从遥远的西域过来了一人,是专程来投奔他的,不过当时他并没有重视,只是给他安排了一顶帐篷住了下来。
“说的是,快将他请过来!”
又过了一会儿,一人穿着唐装的中年汉子走进了帐篷,他向李怀秀行了一礼。
“拜见大汗”
李怀秀点点头,指着左侧一个厚垫子说道:“武先生,这几日本汗事务繁多,将先生怠慢了,如今正好得空,听闻先生与草原、中原事务都极为通晓,赶紧请过来讨教……”
原来此人竟然是以前西突厥处木昆部的二号人物,前武延秀后代武多祚!
自从莫贺达干死后,武多祚在处木昆部的地位就大不如前了,骨多罗继承突骑施可汗后大权独揽,又隐隐认为是武多祚让莫贺达干陷入了险境,故此对他很是疏远,武多祚一见之下,认为再待在处木昆部也是蹉跎时日,便寻了一个机会跑出来了。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跑到了万里之外的契丹部落,他命中注定的冤家孙秀荣也来到了附近!
他心中倒是不少法子来对付孙秀荣的,可李怀秀只是表面上客气,内心并不待见他,原本他是准备回到突厥部落的,因为他的母亲一族毕竟还在漠北,正在收拾行囊之时没想到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