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官有意羞辱李承志,便是传话,连入流的从九品都不愿派。
来人走近,朝着李承志略略一拱:“奉募员司马之令,特来知会李虎贲:因陛下谕令,授李虎贲军机立断之权。故而募员卫衙不宜过多置喙李虎贲之军务。
立营、起寨等事务,衣甲、粮草等军需,都需李虎贲自行操办……”
呵呵,刚还说必然会有小鞋等着自己,这不就来了?
看来这长孙司马倒是个真小人,竟多余连一刻都等不得,有仇眨眼就报?
倒比伪君子好对付多了……
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李承志一点都不在意,只是指着残壁笑道:“立营安寨且先不提,衣甲粮草也先不说,我就问你:兵呢?”
文吏往下一揖,不卑不亢的说道:“司马并无交待,故而属下也不知……”
不知?
李承志颇为玩味的笑了笑,朝李亮支了支下巴。
李亮会意,踩蹬下马,凑到那文吏身侧,低声问了两句。
嘴里说着话,手上也做着小动作,一块足斤重的铜铤变戏法似的塞进了文吏手里。
文吏脸上一变,刚要喝斥,只觉手上一重,铜铤竟变成了两块。
也就是愣神的一刹那,竟然又多了一块,成了三块?
还嫌不够?
那我再加……李亮一抖袖子,又滑出来了三块。文吏一只手那能托的住,不由的一弯腰,用双手紧紧托住。
不入流的文吏,一月俸禄顶多三四百钱,便是有些许油水,等分到他头上,估计也不剩几个。
李承志一出手,顶他一月的进项还有余……
稍一犹豫,文吏低声回道:“三日前,新旅成编,便由郎将选营于此处,令虎士除草拆墙,立做营寨。
又称此旅系独编,自当等李虎贲上任再行分属,便并未分定上下。并称一应所需,也需李虎贲上任后才会调济安排……故而当日,五百余虎士便纷纷告假……”
说到此处,文吏便闭口不言。见其脸上似有隐色,李承志又一示意,文吏刚将铜铤装进袖子空出来的手,竟然又满了。
文吏猛一咬牙,声音压的更低:“又因自各营旅调选之时正逢发俸,故而新编于侍郎麾下之虎士,都未领到上月俸米……”
看吧,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小小的一个属吏?
李承志轻一点头:“谢过了……且放心收着,我自做不知……”
文吏左右一瞅,只是口中称谢,连重礼都不敢揖,匆匆上马离开。
李承志哈哈一声,指着纵马而去的文吏笑道:“李大、李睿,看到了吧?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郎君竟还能笑的出来?
李亮等人无不是一脸贲然,忧心忡忡的看着李承志。
那文吏虽说的含糊,但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听的出来:不知是何人授意,调来的新兵尽皆都被欠着俸禄。
这也就罢了,名为新旅,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无。竟要自行立营起宅?
这也无可后菲,毕竟征战之时,不可能每次都有先锋军为中军、后军立好营寨、备好锅灶,更或是煮好吃食。
亲自动手经常有之……
但这只说让干活,却连柄锄、连把铲都不给,难不成让兵卒干用两只手刨?
更有甚者,连口水和干粮都无,要等李承志到任后才能调济。难道一日李承志不来,这些兵就得喝一日的西北风?
何况还未分上下从属,等于无人约束,这些兵不跑才怪……
包括那假,天知道是批了十日还是半月?
跑了容易,但要想召回来,就没那么轻松了。
至少欠了一月的俸米得先如数发清,其次不可能真让兵卒宿在荒地里,肯定要立营扎寨。
而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