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锤的催眠下询问的问题逐渐深刻,不断挖掘这人精神深处的记忆,他在画册上唰唰运笔,把曾友达讲述的画面一笔一划给画下来。
转眼一个小时已过,安神香已经完全燃尽,随着空气里的香味儿越来越淡,曾友达好像麻药失效的野兽,又恢复癫狂的样子,甚至,他的挣扎更为激烈。
刘天钦见势不妙,示意医生打开大门。
他和贡布、格勒整理完东西准备踏出休息室之际,曾友达全身蓄力发狂,咣当一声挣断束缚带,从床上鲤鱼打挺站在地上。
他顺手抄起煤钳,贡布和格勒把刘天钦紧紧拦在身后,只要这人一发动攻击,就立马尽全力阻止他。
“贡布,格勒,你们俩先让开,你放心吧,他是不会主动攻击我的!”
刘天钦推开拦在他身前的两个人,自己一个人走上去:“曾友达,你仔细看清楚,我们是什么人,真的是你认为的东瀛鬼子吗?”
“不,不,不,是你们,是你们杀了我的队员,是你们杀了我的队员。”
曾友达尖叫一声,扬起煤钳要打过来,刘天钦拿出自己刚刚画好的图册,他一看到图册,立马像见到瘟神似的往后倒退,手脚不断颤抖蜷缩在煤炉旁,就好像是一只濒死的飞蛾,企图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汲取最后的问暖。
“是东瀛鬼子杀了你们,是东瀛鬼子杀了你们,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
他蜷缩着身子,嘴里不断嘀咕着这些话,刘天钦慢慢走近他身边,趁着他不注意在脖子里刺入镇定剂,这人感觉后脖颈一疼,渐渐没了动静。
门外的值班医生见状,赶紧打开铁门把曾友达再一次舒束缚在床上,然后快速推进他自己的病房,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刚才的一切,敦戚全都看在眼里,她感觉到刘天钦的神奇之处,问出自己的疑惑:“刘先生,你没事吧,他挣脱了束缚带,为什么没有攻击性?”
走在楼道里,刘天钦收起自己的东西,朝众人解释:“精神病人一般只会产生精神问题,痛苦的是他们自己,如果这个精神病人开始伤人,说明他在将自己的精神困扰外化,转移到他人身上,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