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邦听老秀才说完,心松懈了一半,不是来做坏事就好,他继续追问细节:“旅游考察?那你们的飞机为什么会坠毁。”
“这个,我们本来想借道印笃,可是印笃人飞机零件有问题,这架飞机本来应该停在惹萨,没想到刚进雪域就失事坠落了……”
洋女人是考察团里唯一一个会说华语的队员,她手脚并用一通比划,总算把他们要表达的意思说清楚了。
老三悄悄走到马三邦身边:
“寨主,怎么办?”
“要不要相信他们。”
“暂时……哎哟,我,当家的,我这好像是要生了。”
马三邦正准备驱逐这些洋人,被他护在身后的贵芬一声哀嚎,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老宗头,村子里有没有稳婆,俺家这位好像要生了!”
马三邦把贵芬抱起来,老宗头支支吾吾道:“这,有是有,可村里唯一的稳婆,去给别的镇子婆娘接生去了,这雪天路滑,怎么说一来一回也得七八天。”
“嗨,那不相当于没有吗?”
“你们谁会接生!?”
马三邦问向周围的年轻媳妇,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站出来,生孩子可是过鬼门关,一个弄不好是要没命的,她们可不敢这时候逞能挺腰子。
“哎呀,平常呜呜渣渣的,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贵芬一脸难受,拍着马三邦:“赶紧烧热水,准备白布,剪刀,还有红糖,你再墨迹下去,你孩子死里边儿了。”
“对啊,先找间屋子准备着吧。”
老宗头招呼着村民腾出一间宽敞屋子,灶台烧起热水,剪刀白布各家各户都有,现在,唯一没到位的就是稳婆。
“二婶子,你不是会接生吗,要不你去看看?”
马三邦问向跟他们一起出来的二婶,这老太太迈着小脚赶紧往后躲,摆摆手:
“这,大侄子,不能二婶不帮你,二婶都是给马牛驴接生,人多金贵啊,一不留神就要了命了。”
“大姨,你不是跟县里的稳婆学过接生吗?”
他大姨跟猫见了耗子似的,满脸写着窘迫:“邦子,你大姨要是学会了,早干接生去了,还纳啥鞋底子啊。”
马三邦又陆续问了几个跟着出来的女眷,他们也都摇摇头,他听着房间里的哀嚎,急地一屁股蹲在对上:
“哎呀,你说你们都……”
马三邦愁得都快秃了,老秀才忽然把那女洋人给拉来了:“来了,来了,寨长,我给你找到稳婆了。”
“就她!”
“说啊!”
“我刚才跟他们聊了聊,这女子在她们的洋学堂里学的就是接生,顺带着照顾月子。”
“能行不?”
“无论如何,现在也没稳婆,你家的可在鬼门关旁边呢,试试吧!”
老宗头说得没错,马三邦点点头把这洋女子送进来,她还顺带找了几个力气大的妇女做帮手。
一通忙碌,房间传出嘹亮哭声,孩子呱呱落地。
“邦子,生咧,生咧,还是个龙凤胎,你赶紧来看看吧。”
马三邦走进产房,二婶子和大姨抱着两个襁褓坐在炕上。
他走过去一看,皱巴巴的两个小脸,嘴里嗫嚅砸吧,有些丑,好在是亲生的,越看越喜欢。
“贵芬,你可是俺老马家的功臣,俺家九代单传,到你这儿给破了,我给你磕个头吧。”
马三邦正要磕头,被大婶子扶起来:
“马三邦,你小子挺有能耐的啊,你要真想谢谢她,以后可别给她气,不比这面子功夫强!?”
“那是,那是。”
“这两个娃,名字我都想好了,一个叫马雪生,一个叫马雪曼,怎么样?”
“整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