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可以下来了,让队长上去看看。”
德川庆佑站到树顶,用手臂推着洞顶的岩石,摸起来有种触发机关的咔哒声,但岩石却纹丝不动,没有被推开。
“队长,或许不是往上推,而是往下拉呢。”
德川庆佑按照副官说的话,指头嵌进一厘米宽的边沿往下扣,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这就奇怪了,如果真是机关,那为什么没办法叩开。”
马三邦见德川庆佑两个人捣鼓了那么久还没有成功,攀着树枝来到洞顶,用手摸了摸岩层。
他松开石板照亮手掌,一手沙子,岩层表面还有坑坑洼洼的细微小孔,那方形缝隙里也是淤泥,他凑近整块石板,石板的中心有个拇指粗的凹槽。
“我寻思着,这门应该是遇水才能开。”
“遇水开?这是何缘故?”
马三邦抠出河泥,展示在众人眼前:“这个墓门利用的是水,一旦洞窟里涨水漫过沟槽,里面的机关就会在水的浮力下缓缓被触发,人可以借助水的浮力打开石板。”
“也是因为这个缘由,等水消退后沟槽里会积满河泥。”
“你们看这洞壁,表面全是细孔和泥沙,这是水流冲刷形成的,这样的涨水大概每隔几天都会来一次,冲刷了两千年才形成细密的小孔。”
“等吧,等到湖水漫过来,自然就能打开石板了。”
“寨主,那我们不还是被淹了!”
“那能怎么办,老祖宗设计的墓葬就是被淹后才打开石板。”
“我们啊,只能等。”
“不过也要不了多长功夫,洞穴涨水很快,你们看我们刚才站过的枝干已经被淹了!”
刚才光顾着说话了,根本没注意到湖面又开始涨水。
等他们看向底下时,湖水已经把殿宇完全淹没,就是打着手电筒,也找不到寺庙所有殿宇的痕迹了!
在这孤零零的山洞里,只有最高的银杏树露出水面,如大海中的黄金浮岛,承载着三十几个人的生命。
更吊诡的是,所有人都盼望着水流淹没洞顶,好打开石板进入墓穴。
又过了半个时辰,马三邦已经能感觉到脚下传来寒气,他低头一看,鞋底已经可以碰到水面。
脚背,脚踝,小腿,膝盖,大腿,腰子,肚子,心口……
冰冷的湖水转眼间漫到所有人的腰部,有些站得有点低的队员已经被淹到心口,水漫洞顶时积压了大部分空气,所有人都感觉到呼吸略微困难。
“大家赶紧把牛胃鳔拿出来,在里面灌满空气,等忍不住了就吸一口。”
寨民们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瓶胆大小的东西,看起来跟个褐色热水袋似的,窄口宽肚,还系着绳子。
牛胃鳔,是古代劳动人民为了长时间潜水造出的古代版“水肺”。
牛胃这种器官只要不被烧焦,一般也不会发生漏水或漏气这样的事情,抹上清油晒个十几天,表面会干燥但极具韧性,可以用来在野外存水,甚至是制作气囊。
无论是在哪里,跟河道打交道的百姓,都有用动物的胃囊、膀胱等制作工具的习俗,大西北甚至用整张牛皮羊皮做渡河筏子。
寨民们有几个就是运河渔夫,后来跟了马三邦就把这方法传到寨子里,寨民们平时就用它装一些酒啊,凉茶啥的,关键时刻可救命。
他们陆续在气囊灌满空气,扎紧口袋。
德川庆佑接过副官带来的水肺,等所有人都有了供氧工具,河水一个浪头打过来,彻底把所有人都淹在水下。
“呜呜……嗯嗯嗯嗯……嗯嗯。”
马三邦他们沉入水下时,刚烤干净没过多久的衣服,吸满水又变得湿寒阴冷,水流涌入耳朵后,产生难以屏蔽的轰鸣。
他左手抓着气囊,右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