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虚弱的话语,大喊一句:“别吵了,普旺叔已经醒了。”
他这一句话把大家都镇住了,众人屏息凝神,仔细听着普旺嘉措的动静,他的语气很虚弱,要不仔细听,还以为是呼吸。
郑原赶紧把茶壶里的温水倒在碗里,拿勺子让他喝下去。
“咳……咳咳……咳咳咳~~~”
一碗热水喝完,普旺嘉措的气色终于从苍白恢复到正常血色,脑门凸出的血管和紫色嘴唇渐渐消退,他眼皮一阵眨动,缓缓睁开眼睛。
元迦曼见到普旺嘉措睁开眼,高兴地手舞足蹈:“醒了,醒了,解药起作用了,普旺村长,你感觉怎么样,身体也没有哪疼或者不舒服的地方!”
普旺嘉措一睁眼,看到所有人脸色关心看着他,眼里有点小迷糊:“我……我……我这是昏迷了多久?”
“阿爸,你昏迷了快一个月了!”
“嘶……我怎么昏迷那么长时间,那咱家的牛羊你给栓圈里了吧。”
郑原看他揉着后脑勺,情况跟元迦曼刚被喂解药差不多,看来要恢复还要一段时间,贡布把阿爸扶起来,给他披上羊绒袄子:“家里牛羊让葛红和老关叔照顾着呢,你不用担心,有我呢!”
古丽婆婆看普旺嘉措的肚子咕咕叫,看来是饿了,他把贡布索朗拉到门口:“你阿爸昏迷了那么久,现在早就饿了,赶紧去你老关子叔家里,拿来几块野猪肉和老母鸡,咱们好好给你阿爸补补身体,等身体养好了再去牧场吧。”
“哎呀,这些东西还用得找让我大侄子去要啊,你说一声我自己都给你送来了!”
古丽唐陀还没回去,老关子浑厚的嗓音已经响彻院子!
她拄着拐杖抬头一看,是老关子带着他闺女葛红来了。
他肩膀上扛着半扇处理干净的野猪,身后的葛红左手一只鸭、右手一只鸡,肩上还挂着两捆野山参,贡布赶紧把葛红的东西接过去!
“赶紧滴吧,今天晚上我把村民都请来,趁着普旺老哥醒了,给他庆祝庆祝!”
“哼,算你还有良心,把几个孩子骗到昆峰镇,要真是出了意外,我看你怎么面对村里父老乡亲!”
古丽婆婆故意装生气揶揄了几句,几个人哈哈笑成一团。
村里就那么大点地方,普旺嘉措从生病到痊愈,多数人都知道消息,再加上普旺嘉措没少帮着乡亲,一听说他病好了,争抢着把自家的好东西往古丽婆婆家端,刚好能凑成庆祝宴。
夜晚,古丽唐陀的农家小院儿格外热闹!
小楼灯火通明,院子中心用晒干的木头摆了三个篝火架,火柴一丢,篝火架子借着风力燃烧起来,蹿起两米多高的火苗,金黄火光把所有人的心都照得暖洋洋的。
牧民们结束一天劳作,穿上最华丽的袍衫和首饰,来到元迦曼家的院子。
这里早早就被小神巫带着同伴布置一圈矮脚桌,正好摆出两圈圆形桌台,把三垛篝火刚好包围在里面,五色桌布一盖,雪域高原的篝火晚会已经初见雏形!
大家趁着村民们还没有来,赶紧把酥油茶、青稞酒、奶砖茶、手把肉、烤全羊、牛羊肉条、酸奶酪、烤肠、甜清茶等东西摆在桌子上。
好戏开锣,村里老人穿着华丽的传统袍衫,手里马头琴随着呼麦拉出神秘莫测的音乐,郑原听见悠扬而神秘的呼麦颤音,只觉得置身于浩瀚无垠的苍茫高原。
他静静坐在凳子上,看着村民们围坐过去喝酒吃肉、高歌欢笑,一些穿红戴绿的年轻人围成好几圈,伴着篝火唱出最动听的民歌,他们像一群雪原森林里的精灵,舞蹈着、欢唱着、打闹着,精致的袍衫在热浪吹拂下不断翻飞飘扬,谁都能来一段铿锵有力的雪域舞蹈,时间在欢声笑语里很快簌簌流淌!
“老郑,你怎么闷闷不乐,来,我们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