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闹着玩儿呢吧,不睡了,不睡了!”
“嗯……那不是春雷,我曾经跟老爹见过萨满祈福,雷声是萨满鼓的声音,咱们隔壁就是小神巫家的祈福台,你们忘了,今天就是去达温逊湖的日子,她们大概是在举行临行前的祈福仪式。”
李胖子听完他的介绍,用脚后跟也能想得出来,外面肯定是元迦曼在敲萨满鼓,他咽不下这口气,力沉丹田在房子里吼叫:“这他妈连天儿都还没亮呢,这时候敲鼓,纯属神经他妈给神经开门儿——神经到家了~”
他身强力壮嗓门本来就大,外面的元迦曼想听不见都难,一时片刻不到,闷雷终于变成响雷,呼啦啦更密集响起来。
郑原无奈地摇摇头,这俩人跟打擂台一样骂咧敲打,那么大的动静再困也睡意全无,他翻身套上棉袄准备起床。
李凯门和格勒见郑原下炕,赶紧也把自己衣服穿起来:“老郑,你干嘛去啊,热炕多暖和啊,别跟神经病一般见识。”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地拉了长音。郑原打开门杠和保险锁,回过头冲他俩眨眼:“反正睡不着了,我去看看小神巫的祈福仪式,你们去的话把衣服穿上赶紧走。”
“哎,跳大神儿有什么好看的,我不去。”
李胖子就是人云亦云的随大流少爷,他见格勒跟过去不愿意一个人睡觉才起床挪窝,他们出了观测站院子,往几十米外的祈福台走过去。
前几天刚下过一场雪,貂绒靴走在雪地里嘎吱作响,郑原裹着厚羊绒也没用,只觉得寒气直往骨头缝儿钻,格勒和李胖子两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缩着脖子裹住袖子,冻得跟死狗一样!
三个人赶到祈福台时,那萨满鼓的声音不再朦胧,像洪水猛兽似的钻进耳膜,激荡得心脏都一颤一颤,郑原的困意被敲得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