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却没有回答,半响之后才点了点头,沉声道:“没错,我是疯了。”
他缓缓转过头来,突然一把抓住宋植的手,捏的生疼,那双深邃的金眸中糅杂着不解和委恨,从唇缝中挤道:
“再有一战...只剩一战呐!只要集举国之力战平太初国,陛下就会赐婚你我。”
“为何在这时候,你要应下婚约,嫁给太初国那个病入膏肓,须臾将死的皇帝!?为什么!”
宋植一愣,见衔龙突然激动,赶忙开口准备心里疏导一番,而衔龙似乎也注意到自己失态,松开了握住宋植的手。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接着是冰冷的嗓音:“你只是一个将军,怎敢玷污我的大义。”
衔龙沉默了,宋植也沉默了,正看着自已红润的手掌不敢置信,这一巴掌下去手都生疼,更别说衔龙的脸了。
“额额额...我不是故...意的...”宋植只能蝇声道歉道,只是声音低的自己都听不清。
就在气氛尴尬的时候,另一股马蹄声从侧方传来急速接近,衔龙冷哼一声向右瞥去,瞬间抽出腰间长刀挥斩而去。
金铁交击声响起,宋植这才看清追兵,竟是燕王独身一人。
“衔龙!本王劝你速速归降滚回大渊领罪,否则我太初必降罪于渊,届时你心念相护的扶京也不会好过。”燕王边御马前奔,边冲着驾輦大声喊道。
宋植不禁对他刮目相看,此人一个照面,竟就看出了衔龙此番的动机。
他座下的乌骓马更是急速无双,几个窜步便赛过了驾輦,燕王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携着雷霆长戈挥砸而下,被衔龙抬刀制住。
二人在狭小的车框处拳脚相击,燕王的长杆与衔龙的刀锋交错,划出了数道刺目的火花。
“衔龙,本王敬你骁勇,劝你不要一意孤行,枉死此地!”
似乎听腻了这位燕王的话语,一直沉默的衔龙终于开口了:“吾乃大渊镇世公,御前第一将衔龙!凭你一人也敢妄言称死?”
“谁能挡我!”
电光火石间燕王便被衔龙一拳震退,踉跄着跌落驾輦,但他落地后恰逢乌骓接驾,疾走两步重新跃回马背,与驾輦并驾齐驱。
再看向衔龙,这心高气傲的燕王也没了轻视,叹道:“可惜大渊国弱,难承你这员猛将,若生在我太初,定能助本王完成平定天下的伟业。”
衔龙则是不耐烦的看着他,此人一直跟在身边甩也甩不掉,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燕王还在一旁劝谏,这时异变骤生,一道箭矢从黑夜中袭来打在驾輦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哐当声。
接着如雨的箭矢从天而降,二人反应迅速,立刻策马偏离才没被射成刺猬。
也幸亏驾輦坚固,才不至于被箭矢洞穿,衔龙立刻看向燕王,却发现燕王也在看向黑暗深处。
透过隐约的星光,能看见不远处的丘陵处似乎有一队伏兵,而一小队骑兵已经朝这边踏蹄而来。
“呵呵,似乎有些人,和本将一样不想让这场联姻促成啊。”
此地的伏兵自然不会是衔龙所设,但衔龙通过燕王的反应也发现了一些端倪,立刻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冷笑着嘲讽道:
“看来你们太初,也没你说的那么好。”
燕王也眯起了双眼,冷声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说罢他看了眼身后的驾輦,眼神略微思索了一番后,突然调转马头向着那队骑兵冲了过去。
而衔龙则是抓住这个机会,调转马头向另一个方向而去,这时他看到了车厢里面色不佳的宋植,目光这才变得冷静下来,一介大将想出声安慰却不敢言,只能偏回头喊道:
“公主放心,即便末将身死,也必不会弃下公主。”
宋植低声唉了声,他确实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