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奉刚说完,阿杰顿时粗着脖子道:
“放,放屁!”
见阿杰骂自己,王奉露出得逞的笑,看向赵县令道:
“大人,至于我为何当街打他,一是因为这对姐弟厚颜无耻拿钱不还,二是因为这小子嘴巴太毒,这个时候还要骂我,换做任何人被个傻子骂,都会忍不住动手吧?”
宋植顿时满头问号,正所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王奉还真是能颠倒是非。
但赵县令却点起了头,沉吟道:
“这李杰心智不全,做事冲动,王奉所说倒是有几分道理。”
宋植顿时气笑了,出声问道:“大人,这阿杰心智不全是没错,但也恰能说明其心思单纯,二十两银子能干的事太多,只要略微调查就能发现他从头到尾到底用了多少银子,恐怕说话的是王奉才对吧?”
赵县令身体后倾,和主薄二人对了个眼神,都看出对面眼里的无奈。
同是官员,何必为难嘛。
礼部员外郎,从五品官员,而县令是正五品,严格来说是比宋植官阶更高的。
虽说京官高半品,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在我地盘怎的不给我面子呢,对于赵县令这种老油条来说,有些不理解。
朝廷迭代就在几年内,自那日朝会后便不是秘密,整个天下的官员都知道了。
江南天高皇帝远,他赵巢当年只不过是个入赘的书生,后来得夫人家族的帮助才坐到了这个位置,但想要坐稳,就必须和江南本地的贵族都打好交道。
尤其是这几年,不想被新皇帝改政给换掉,就必须得到这些家族的支持,才能继续‘维稳’一方,保住自己的官帽子。
所以比起宋植这个外来,不知做何的礼部员外郎,他还是更怕得罪王奉背后的王家,毕竟王家注重颜面,且能量强大,是主导着整个大渊的盐业巨头之一。
“唔,宋大人说的也有道理,那这样吧....田捕头!”
见田捕头跑出来,赵县令扔了个竹签下去,轻描淡写道:“去查这李杰最近可有什么花销,都用在哪了,究竟花了几两银子,查清楚。”
接着他看向宋植笑着说道:
“宋大人,这查银路要花些时日的,这事儿您就放心吧,本官自会公正处置。”
见田捕头捡起竹签带着几个衙役跑了出去,以及王奉嘴角的淡笑,宋植才不相信赵县令的鬼话,这个查法中间做了什么手脚谁能说清?
“大人,莫不是把在下当傻子?要查就带本官一起去查,莫要让人从中掺了浑水。”
见宋植这么坚持,赵县令也没了闲心,收起了笑容摆出了冷脸,问道:
“宋大人此话是不信任本官么,这些琐事江南月月有,本官自有办法,宋大人就无需操心了。”
说罢赵县令不等宋植再开口,便一拍惊堂木,朗声道:
“王奉当街行凶一案还需时日还原证据,验证双方说辞,暂时休堂,日后再审!”
宋植咬着下唇,心中涌出一团火,这衙门就是如此断案的么,模棱两可匆匆结案,王奉日后会不报复李秀兰姐弟,恐怕还没等下次升堂就屈打成招了。
就在赵县令准备溜的时候,一直沉默的王奉却突然开口了,大喊道:
“大人,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
赵县令脚步一顿,差点就准备骂娘了,强忍着气问道:“何事?”
王奉指了指自己涂满血迹的脸,呵呵一笑:“这位京城来的官员,他不分是非便将我打成这样,我王奉冤呐,我王家的颜面以后往哪里放?”
他最后一句话特地加重了些,让赵县令长呼了一口气。
这一刻赵县令真的想叫几个差役把这没眼色的王家小子屁股打成八瓣,但还是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