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

这不是梦，亦不是沉浸自我的幻觉，他回来了。

徐北望静默得像个哑巴, 近前微微屈身, 捧起一双完美玉足，他注视莹光致致的足肌很久。

而后将丝袜套在粉嫩脚趾上，逐渐拉伸到丰腴的大腿, 将脚放在他臂弯处。

第五锦霜微微颤动，与其说紧张期待，更多的还是难以置信，对方每个动作都是那般熟悉。

“娘娘……”

徐北望俯身下去，受睫毛对睫毛的拨撩，他吻上了鲜嫩欲滴的红唇。

双唇紧贴，两人竟不知该作何应对，近两百年未曾接吻，动作皆生疏窒涩。

慢慢的，双方像雾霭花园中的潜藏与寻找，很快明确感受彼此的存在，似高级本能的决斗，紧紧厮杀。

第五锦霜青丝微乱，眼神失焦，慌乱而恍惚，很有些狼狈，但她痴迷于这狼狈。

她在狼狈中乱了呼吸，缓缓睁开碧眸，便见到一双深邃黑瞳。

狗腿子接吻从来不会睁眼。

“看。”徐北望抿了抿唇，从吊椅里站起身。

他一身白袍崩裂成齑粉，呈现诸天最完美的身躯，圣洁且充满不朽力量。

唯有……

第五锦霜如遭雷击，上一秒温情脉脉伴随成衣裳的撕裂而荡然无存，她双眸极尽失落。

没有反应！

曾经火气腾腾，弯着腰掩饰自己的狗腿子，她曾踩踏过那个既羞涩又贪婪的东西，可现在。

徐北望神情落寞，似自嘲般一笑：

“一个男人，可以对任何美貌女人做出反应，那是出于本能，那是因为情欲作祟。”

“一个男人，迷恋心爱女人的身体，那是山海不可平的感情。”

“可我现在没有情欲了，也没有感情了……”

他赤着身蹲在地上，低声道：

“对不起，你放过我好不好，这就是现在的太初北望，回不去了。”

犹如锃亮的刀刃宰割着五脏六腑，第五锦霜高贵面容变得苍白，绝望的闭上眼睛。

躯体和灵魂仿佛脱节，被风牵扯着飘荡，一个马不停蹄，一个踯躅前行，而从湖面的倒影上，她似看到自己垂死挣扎的样子。

徐北望取出一件白衣穿上，像跟老朋友闲聊一般的语气说道：

“你可以用帝祇道力创造一个徐北望，他替你鞍前马后，他替你解万般忧愁，他能让你会心一笑。”

第五锦霜竭力克制歇斯底里的情绪，她不能疯狂，她不能在狗腿子面前暴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宇宙无人是你，本宫只要你！”

“你的转世身不行，你的另一道化身也不行，只能是你！”

她双眸透着森寒，近乎是从灵魂深处抽出这句话。

霎那。

冷漠而黑幽的眼睛，浮现在天穹之上，

透着毁灭的阴冷，没有丝毫圣洁，唯有疯狂杀戮。

这一刻草木凋零，万物绝灭，整个星球一片枯败！

“你想死么？”

无尽黑雾铺洒而下，一只恐怖虚手悬停在紫裙身影上方，徐北望双眸红煞如血。

第五锦霜一动不动，如初见时高高在上睥睨着他。

没有帝力流动，她眼下像一张薄纸般脆弱不堪。

“杀了你！”徐北望凄厉尖鸣。

可恐怖虚手迟迟没有落下。

他像是陷入了泥泞的沼泽中，越是挣动束缚越紧，浑身被无形的记忆力量挤压，浑身绑缚上了亿万钧锁链。

“杀了你！”

他狰狞着脸，眸光却漫无边际地呆望，腾腾杀意瞬间崩溃，身体在抗拒灵魂，记忆在驱使身体。

“你永远不会对我动手，我坚信。”第五锦霜轻启红唇，璀璨的瞳孔幽幽泛着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