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和善的笑道:“阁下作为越王代表来见孙某,意欲何为啊?是来送战书的吗?”
“不不不,不是战书,是和书,”赵亮吓得连忙摆手:“越王希望咱们两家消除误会,千万不要发生流血冲突,进而引起更大的事端。”
“消除误会吗?”孙武笑了笑,指着远处的富桑说道:“今天早上,越国兵马突然跨过边境,袭击我国城镇,杀害我军将士,直接威胁我朝重臣的安全。请问阁下,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误会?”
赵亮顿时为之语塞。对方讲的都是事实,任谁口生莲花,恐怕也难以自圆其说。不过,眼下大战一触即发,说什么也得制止才行,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道:“额……这里面的确存在很大的误会,还希望上将军能听我解释。”
“好吧,那就请阁下解释解释,我洗耳恭听。”
赵亮尴尬的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情况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们越国使团的驻地馆舍,忽然遭到了大批齐国刺客的袭击,伤亡惨重。当时,范蠡大人是那伙贼人首要的暗杀目标,而我们一时之间又无法判断对方的真实身份,所以无奈之下,只好设法突围,并打算连夜离开富桑,前往越国的安全地带。不过,伍子胥大人同样因为情况不明,误以为我们另有所图,于是派兵搜索拦截,并将范大人和我们几个主要随员都带回富桑,暂时扣押。”
“那个时候,我家大王正在越国边境,准备迎接贵国使团,忽然接到住在富桑的越人报告,说范大人被抓,误以为是有人欲对范蠡不利。急切之间,便带人赶到此地。由于事发突然,两边又都不太掌握实情,这才导致在交涉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误会冲突。紧接着没多久,您就率军出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大体就是如此。”
孙武淡淡一笑,反问道:“依阁下刚才所讲,不觉得非常可笑吗?”
“可笑?额……哪里可笑?”
“你们突遇袭击,急切之间打算连夜回国,这一点我倒是能够理解。子胥兄身为上大夫兼使臣,在变乱乍起之际,出手控制局面,暂时留住范蠡,此举同样无可厚非。”孙武不慌不忙,话锋一转:“不过,令人费解的是,堂堂的越王怎么会为了迎接一个吴国使团,亲自守在边界呢?又为什么会带着数千大军在身边呢?接到范蠡被我国扣押的报信之后,正常做法不是应该立刻派遣使者前来询问缘故,与伍子胥交涉放人吗?怎么二话不说就挥军进攻呢?”
看着赵亮被自己怼得一愣一愣的,孙武笑道:“说句诛心之语,倘若不是孙某及时带兵出现,你们越王这会儿恐怕早就大摇大摆的溜走了吧?”
赵亮定了定神,暗中探查孙武的想法,发现对方满脑子都是在盘算一会儿如何全歼来犯之敌,顿时吓得说道:“其实这些也可以解释的!额……您看啊,越王守在边境,那说明非常重视吴国使团啊,不惜屈尊降贵、倒履相迎。至于说带着大军……额,您想想看,身为一国之君,他出门不得讲点排场嘛,人多一些,显得有排面儿啊!那个什么,还有啥问题来着?哦对,攻打富桑是吧,这个,这个,这个情况也好理解的。范蠡是越王的肱股之臣,就好像左膀右臂一样,万万不能有失的!越王心里惦记他的安危,一着急就亲自跑过来了,那些护卫军团当然也就跟着一起过来了。两边的兵马突然打起来,纯粹是意外。”
孙武闻听此言,不置可否的笑笑,等了一会儿才问道:“阁下刚才解释了这么多,究竟想怎么样呢?”
赵亮连忙回答:“越王说了,只要把误会说清楚,上将军点头同意,我们便立刻率兵撤出吴国国境。之前所造成的一切损失,以及贵部此番行动的军费,皆由我们承担。越王还会亲笔写封书信,向吴王解释道歉。”
“意思就是说,咱们两边不打这一仗喽?”孙武淡淡道。
“正是如此!”赵亮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