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手持长戈、腰悬铜剑,背后还挂着长弓。御林军将士身着黄褐色战袍,外罩捆着金边的犀牛皮甲,盔顶上的野雉翎轻轻摆动,威风凛凛。
相比这样夺目的气势,旁边那一大群叫花子就显得格外尴尬了。来自魔王岭的山贼大多是步兵,手中的兵器五花八门,甚至还有农具。而他们的衣着服饰则愈发个性,有全甲的、有半甲的,还有无甲的。有顶盔的、有带帽的,还有散发的。这帮家伙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队列,嘻嘻哈哈的拥在御林军旁边,居然毫无愧色。
褒富看着不禁皱皱眉,他有心提点暌离整整队伍吧,可又没那个胆量,所以只好无奈的摇摇大脑袋,继续吩咐道:“鸣号!”
号手策马驰出队列,抄起牛角抵在嘴上,鼓足劲气吹出两短一长的礼号。
过了不久,对面同样响起号音,节奏却是一短两长。紧接着,那边的乐师开始奏乐,曲调悠扬宏丽,一听就是端庄大气的周朝礼乐。
褒富点点头,冲赵亮禀告道:“大将军,申侯正在迎候咱们,可以启行了。”
赵亮闻言不敢怠慢,赶紧夹紧马腹,准备动身。可是正当他要走还没走的功夫,褒富一把扯住他的缰绳,既惊讶又无奈的说道:“大将军,您老莫慌呀,不是应该兵车先行吗?”
赵亮尴尬的挠挠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含含混混道:“啊……啊,是啊,我这不是……不是……”
暌离在一旁善解人意的说:“久经战阵的军人,往往都习惯扼马催骑,在起步前先让战马提起精神,褒富你不懂就别一惊一乍的。难道大将军还不知道兵车要行进在队列最前方的规矩吗?”
褒富赶忙惶恐的点点头:“是是是,方才是卑职孟浪了,请大将军不要见怪。”
赵亮心想我还真不知道这个规矩,但嘴上却说:“不妨事的。褒富啊,我戍边日久,很多礼仪章法都有些生疏了,你要在旁边警醒着些,时刻提点我。”
“卑职不敢,大将军恕罪。”褒富以为赵亮还是在说反话,借以讽刺他之前的低级错误。
赵亮却非常认真地纠正道:“你不要不敢哦,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不然一会儿惹出什么麻烦来,黑锅可都得你来背!”
褒富听得糊里糊涂,不明就里的连连答应,可整个人却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大将军说的麻烦究竟是指什么呀?
他们边说边走,几百步的距离转瞬即至。前面负责开路的四乘兵车来到欢迎队伍跟前便往左右分开,停列在道路两旁,形成一个雁翅型的夹角,夹角过道正好让给后面的大队通行。
赵亮的骏马刚一越过兵车的位置,就见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拱手朗声道:“申国候子言,恭迎御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