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完了。
问题直接就变成了一道十分简单的选择题,你要保定城,还是要自己将来的政治生涯?
严重点说。
要是这裴朝良有些手段,可能都不是政治生涯断送这么简单。
自己直接要被秋后算账了。
卢承林突然就咳嗽起来,牵动腹部伤口,猛然打了个踉跄。
顿时原本吵吵闹闹的些许将官尽皆不说话了,而是满脸心疼的看着自家大帅。谷
能够追随他,实是三生有幸。
在这样一片国土之上,一心为民之人……真的再难找出第二个来了。
“大帅您好生安歇,我等就不打扰了。”
“那裴府尹的事……哎哟,你踢我干嘛?”
“这事儿回头再说,先关营房不行吗?”
卢承林笑了笑,不置可否。
如果真的要做出抉择,很显然,他已经选好答案了。
“可否帮我请一个人来?”
“不知大帅要我等请谁?”
“安叙,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位白凡沃,白前辈。”
……
1111111111
一分秋雨一分寒。
迎着寒风,细雨斜斜,在坠落过程中,一滴滴都被自己的重量拉扯成细长的模样。
雨幕之中,尽是肃穆的甲士,面容刚毅。
那一滴接着一滴雨,就那么击打在他们的甲胄之上,四散崩飞。
在他们眼前,是满满泥泞的城外旷野,和正在逐步靠近过来的北辽人。
楚辽第一战,就在这寒意沁人心骨的日子里,爆发了。
没有冲车。
冲车陷在了泥泞中拉不出来。
没有火油。
密密的雨幕根本燃不起任何的火焰。
甚至……都没有檑木滚石。
这些沉重的东西太过湿滑,杀敌效率甚至不如自己手中的钢刀!
在这样的天气下,他们有的只有一往无前的勇武和悍不畏死的毅力。
箭羽漫天,从下方射出,覆盖住整个城头。
趁此掩护的北辽人快速扛着云梯,一步一个泥泞的接近保定城墙。
无边杀气就这样漫延开去。
让保定城中的所有南楚百姓,都能感受到天地色变时的那种呜呜然。
呐喊、碰撞、厮杀。
一开始还有些许章法,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一切都不一样了。
城墙内外的人,无论是北辽人还是南楚人。
原本或许还有一些招式,可是时间久了,一切举动都变得机械起来。
就是那么简单的挥砍或者直刺,你挡住了,我死,你挡不住,你死。
很快就有北辽勇士爬上了城墙,那是一名拂晓境的体修。
顿时那一片的防线就产生了一道巨大的缺口,在他的勉力维持下,然后就有源源不断的北辽人登上来。
登上城墙后,南楚方面短暂的地势之利就会消失不见。
戍边军也会把重心全部压在这个地方,进行疯狂反扑,将北辽人给打了回去。
卢承林看着几经易手的保定瓮城城墙,神情凝重至极。
这……还只是第一日……
“大帅,你的伤还未好,不宜淋雨……”
“命都快没了,还在乎这些?”
这个命都快没了,自然是指自己可能熬不到伤重难返,就要战死了。
保定城一共有两道城墙三道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