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船靠上码头。
“客官要车否?”车夫们在码头拉生意,这声音有点耳熟。乐正云秀抬头一看,正是送过他黄精的潘姓车夫。车夫看到后,忙帮着把她引到车上说:“在这里遇到乐正老师,何其幸运,爷爷新培了几种花,正要送到书院谢你呢。你送的黄精也被爷爷种活了。”
五个人,二个大箱,一辆车子肯定不够的。从人另外叫了辆车子把箱子装上。乐正云秀与赵公子坐上潘车夫的骡车,向后一看,后面骡车明明有四个位置,可三人谁也不坐,只在地下步行。潘车夫却似见怪不怪般的赶着骡车,任由他们叁急步紧跟。
也许,这就是尊卑有别吧,乐正云秀又把话题转到如何种活黄精的身上。
“这个啊,爷爷用了七分熟土加三分碎石作种植的泥士,再把盆埋于竹林中,现已发芽。”车夫话涝的特性又发作了,一路上,细细地介绍了种植细节。
熟土?这不就是后世说的有机肥嘛,乐正云秀想起,在幼儿园的时候,保育阿姨曾用厨房垃圾制作过这肥料浇花,具体过程没怎么留意,反正,难度不大,原理与化粪池差不多。宋时肥料只有粪便,如把它在全国推广开来,亩产将大幅度的上升。忙叫停骡车,向车夫施礼道谢,请教熟土即有机肥的制备方法。
“我家的老花匠常把枯枝残叶什么的制成熟土,用它养花,花开得极艳,要的话我运两车送你书院里来。”还不待车夫回答,赵拂衣似有意似无意地说起了府上的事,“我的后花园有数十种花,送熟土时叫他每种花各拿几盆。”
“能让老花匠到书院里来传一传经吗?熟土与花都不要,我只要制备熟土的方法。”乐正云秀忘情地抓紧了赵拂衣的手。
庄稼一枝花哟,
全靠肥当家啰。
有了有机肥哟,
增产不是梦啰。
入春施肥足哟,
明年得高产啰。
乐正云秀想起幼儿园里教小朋友的施肥歌,联想到来年丰收时的情景,一时神游天外。
赵拂衣更用力地握住乐正云秀的手,她才觉察到有些异样,低头一看,自个的手抓得太紧,指甲都掐到他手臂的肌肉里了,留下沉沉的红印。
再紧些都要把人掐出血了,乐正云秀忙放开他的手,可赵拂衣的手一紧,紧扣住她的十指。乐正云秀只感觉一阵热血直往脑门冲,不舍得放开。两人就这么十指互扣着坐在骡车里,直到来到云秀书院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