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薛伯卿的死,薛琅静姐妹们并不难过,但也知道不能在长辈们面前表现出来,只能继续如平常一样木讷地干活,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在薛伯卿出殡前的一天晚上,刚从侄子的灵堂里走出来的薛玉河一边踱步一边不知道思索着什么地往茅厕的方向走去,路上碰到了正挑着两桶水经过的人。
借着月光,正好能看到那两桶水几乎要满到溢出来。
他刚要打招呼,那人好似早就发现了他似的,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叫了声爹便匆匆挑着水离开了。
薛玉河看着对方挑着满满两大桶水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他眼前才回神。
站在那沉思了会儿,这才继续走向茅房。
差点忘了,他这个女儿可是难得少见的女性能力者呢!
明天就是那侄子出殡的日子,等这事一了,以后这个家要如何过下去也要重新商议了啊。
好似想到了什么的薛玉河暗自低吟着。
第二日,待薛伯卿出殡完拆除灵堂后,也宣告着这场丧事已经彻底结束,薛伯卿这个人也成了他们薛家的过去。
某时,薛家众人都集中在堂屋里,薛老头老太坐在主位上,大房二房两对夫妻各坐一边,薛琅静姐妹几个则是或蹲或坐或靠站在进门处的墙边上,乖巧安静地待在那。
没有人主动开口,屋里一片沉寂。
安静的氛围持续了好一会儿,见没人说话,薛玉河才开口道,“既然大家都没主意,那我来说自己的想法吧。
现在咱家里现银只有五两银子,若是退了两门亲事,江家那里十五两,柳家五两,加起来总共就是二十五两。
其他的,除了这间宅子,就只有两亩薄田,前儿个县里那边也得了信,伯卿没有中。
反正秀才这个名分咱也享受不到了,如此也不用在乎那些个什劳子名分。
我这女儿都已及笄,大丫已经年芳二十有三,而我这孙辈还没个影呢,所以我打算给琅静招赘,其他姐妹四个也早些给她们找婆家。”
一听他这话,薛老太急了,“老二,招赘那是要被人耻笑的,再说了,以后生的娃终归也是别家的种,而且若是你们以后再得了儿子,前头又给他招了姐夫,这要让他如何做人呐!”
没错,薛老太压根没想过有天他们薛家要招赘,此时仍然还幻想着两个儿子再给她生个孙子呢。
而且就算两个媳妇生不出孙子,也可以以无子的由头赔点银子休了,再娶个能生孙子的媳妇回来。
老大媳妇生过儿子,这个由头用不了,但是老二媳妇只生了五个没用的丫头片子,一直生不出儿子,这是让他们老薛家绝后啊,为了老薛家的香火,儿子休了她也说的过去。
薛玉河便马上对她劝道,“娘,儿子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又不是不想生儿子,可自从小九出生后,这么多年过去,别说儿子了,闺女都没怀上一个,还怎么得儿子,与其这么不切实际的幻想,还不如实际点早些招赘呢。”
“你可以休...”
薛老太刚想说你可以休妻再娶,但一想到这二儿媳还在这呢,自己这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
要说也是私下里说,万一儿子不同意,以后她们这婆媳可就不好相处,可是一下子又找不出其他反对的理由,想反驳都反驳不了,只能干瞪眼。
见一直没人反对,自己这房的事情好像就这么决定了,薛玉河便开始关心兄长家。
“大哥,你呢,你打算让哪个招赘?”
“我...”
突然被这么问及,薛玉海压根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自己之前有儿子,他可从没想过有天要考虑招赘的事。
招赘在他们眼里就跟和别家借种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