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买卖。
是,他们会自己抓奴隶,但也会花钱买。女奴就收拾打扮一番,送到长安、洛阳、汴州、扬州等大城市售卖,强壮的男奴送往砖窑场、煤矿干活,不甚强壮的留下来种地。
说白了,主营业务就是商屯种地,就连抓奴隶也是为了这个目标服务。
公允地说,在这件事上他们已经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一年出售数十万斛粟麦、杂粮,有力支持了军需,虽然洛阳这边也支付了大量钱帛,有点头痛——但总比千里迢迢转运便宜,不是么?
现在邵树德对他们一门心思种地的“僵化思维”有些不满了,要求他们逐步转向,将更多精力投入到正儿八经的买卖上——奴隶买卖就算了。
这不仅仅是为了赚钱,也有建立关系的因素在里面。
政治关系无法建立的时候,先建立稳固的商业联系。草原很穷,让酋豪们来做西域商社的二级代理商、批发商,让他们跟着一起赚钱,慢慢就有交情了。
交情这种东西,意味着金钱、情报,深入之后,说不定可上升为政治联系。
交情这种东西,意味着金钱、情报,深入之后,说不定可上升为政治联系。
邵树德让西域商社尽快建立长期合作的商业网络,其实还是为了西域布局,相信内务府也明白这一点,并会好好督促西域商社。
见邵树德沉默不语之后,刘氏稍稍等了片刻,又继续开始念。
“武昌与江陵,有什么好争的?”片刻之后,邵树德在床上嗤笑一声,道:“一荆南镇,一鄂岳镇,鸡毛蒜皮般的旧日恩怨扯到现在。怎么?都想当老大?长江很大,容得下荆州和武昌,内河船坊之事,两地都建,也别争了。现下荆州略胜一筹,让他们不要昏了头,没看湖南货物都不走你们荆州了么?自己找找原因。”
刘氏飞快记下。
总算说到一个眼前的事了。他们现在就在武昌,近几十年来飞速崛起的一座港口城市,每次汴水航道被人为截断时(如徐州银刀都之乱),江南的货物就在此集散。
截断不止一次,每一次的时间还不短,因此,鄂州的城市规模慢慢扩大,最终成了如今的模样。
邵树德则有些感慨。
江陵、武昌之间的竞争,一直延续到后世才分出胜负——最终武昌大获全胜。
但在这个时候,江陵却要比武昌强,而且强多了。
蜀中货物出川,一般都在荆州集散。从此向北,通过河道直接连入汉水,直抵襄阳,却比绕路武昌近多了。
考虑到首都在洛阳,唐代则是长安,荆州的区位优势有点大。
武昌则主要集散江南货物。
湖南货物既可去武昌,亦可去荆州,目前是前者居多。
总之,这一片两个货物集散中心是完全可行的,又同处湖广道,真没必要争得你死我活。
邵树德听完奏疏之后,就决定在两地同时开建船舶修造工坊,加强长江中游一带的航运,繁荣商业。
“继续念吧。”他又闭上了眼睛,说道。
八月十五的时候,邵树德病愈,感受到了力量逐渐回到身体之内,他非常高兴,登上城头,俯瞰大江。
江汉流域是块宝地。
南宋时期得到了大发展,环境得到了巨幅改善,变得更加宜居了,户口慢慢增多。
到了元末,陈友谅以此为基,与朱元璋展开了决定命运的一战。
谁赢,谁就是中国皇帝——以当时南方五千多万人口,北方千万来看,确实是这样没错。
鄱阳湖之战,朱元璋惊险获胜,奠定了统一之基。
在那个时候,湖北其实就已经发展得不错了,及至明朝中期,迎来了它的黄金年代,素有“湖广熟,天下足”的美誉。
大夏此时没法有效发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