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名气很大,但仕途不顺。难得遇到力支持他的君上,任他施为,心中之畅快,溢于言表。
说到最后,种觐仙直接起身,斩钉截铁地说道:“臣请陛下再给老夫数年光阴,定还给朝廷一个新营州。”
“种卿坐下。”邵树德笑道:“朕伐完契丹,并不会不管不顾。辽地广阔,离北京又近,放之任之隐患太大,还是得花精力守着。营州和安东府,便是朝廷控制辽地的两大支柱,缺一不可。种卿如此干劲,朕感慨颇多,或可荫一二种氏子弟为官。”
“陛下,吏制乃大夏根本,岂可轻坏?种氏子弟,成器的自然可考学进官,不成器的,纵然当上官了,也是为祸一方,臣请陛下收回成命。”种觐仙说道。
邵树德肃然起敬。
老种是个方正的人,他之前已经领教过了,今天再一次接受冲击,敬意更深。同时也有些惭愧,我刚把你孙女的肚子玩大……
“种氏之功,朕心中有数。”邵树德说道:“营州可还缺什么?”
种觐仙似乎早有准备,一听便道:“军粮若有富余,不妨拨一些至州库。通定、巫闾、来安三县,有部落散户若干,臣欲将其编户,粮草有所欠缺。”
“军粮不可轻动。”邵树德沉吟道:“朕可令北平府征发役徒,特别转运一批过来。营州六县,尽付于卿矣。”
“臣定不负陛下所望。”种老头中气十足地答道。
五月十三,邵树德在银鞍直五千骑的护卫下,一路向东,经辽西(义县)、巫闾(北镇),抵达了通定县(新民东北)。
离开之前,臧都保已经制定好了作战计划,呈报上来后,邵树德看了看,中规中矩,没什么问题,便回了一句:“臧卿自做主便是。”——当然,如果计划有问题,他便不会说这种漂亮话了。
通定县之外,大军云集,但却不是邵树德带过来的主力部队,而是自营口北上的人马。
出乎意外,邵树德的到来,引起了府兵们的一阵欢呼。
邵树德也面露微笑,亲口叫出了几个前归德军军校的名字,欢呼声更甚。
通定县对岸的白望城外,上万军士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是三天前到达的。
邵承节于四月上旬离开营口,带着蕃汉兵马三万余人北上。
走了几天之后,就被前来放牧的契丹人发现。
他们的兵力并不多,也没打算硬拼,而是想尽一切办法迟滞他们的速度。期间也爆发了几次中等规模的战斗,契丹败北。
随后契丹又南下试图截断夏军的粮道,但在发现他们绝大部分粮草都是通过河道运输后,绝望了。
就在邵树德抵达和龙宫的同一天,安东大军包围了白望城,此时已正式进入到了攻坚阶段。
关键的城门附近,双方激烈争夺着。
清塞军都虞候康义诚刚刚裹伤完毕,见战事吃紧,一把推开阻拦他的亲兵,带着两百余人冲到了南门附近。
密集的箭矢飞了过来,大盾上白花花一片,煞是好看。
康义诚手持一柄铁锏,错身冲入人群之中,根本不管敌人招呼过来的兵器,挥舞铁锏横劈竖砸,所向披靡。
跟在他身后的晋兵们也豁出去了,硬顶着敌人刺过来的长矛,奋勇冲杀。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契丹兵一步步后退,晋兵一步步前进,城门眼看就要夺下来。
而在东城之外,一支骑军也出动了。
领头一人手持铁枪,带着数百骑,将出城的敌军骑卒迎头击散。
铁枪如同毒龙一般,每每以刁钻的角度刺出,所过之处,敌骑纷纷落马。
“王铁枪!”
“王铁枪!”
战场上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呼声。
邵树德转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