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后,借着扶他起来的机会,痛下杀手。
胡令圭在遭到袭击的那一刻就醒悟了过来,他要被人借头颅一用了。但骤然遭袭的他已经没有力量反抗,只能悲哀地倒在地上,呼呼地喘着气。
军士们也不管他是否还活着,直接抽出横刀,慢慢割着他的头颅。
胡令圭先是痛得大叫,继而浑身抽搐,然后再无声息。
邵嗣武刚进居庸关没多久就收到了胡令圭的头颅。了解完情况之后,他只能暗自叹息,吩咐手下拿一些钱帛赏赐下去后,直接把那几个晋兵赶了出去。
这种人,他不会收,也不敢收。
“昌平和居庸关都拿下了……”邵嗣武摸着厚实的关城城墙,脸上是满足:“石门关遣兵占据了吧?”
史载唐时居庸关垒巨石砌成,可谓不惜血本。邵嗣武摸着厚实的石墙时,犹自不敢相信,这种人力难以攻取的雄关,竟然被自己拿下了。
同时也有所悟,人不行,什么都不行。当守军自己不愿意保卫这座坚石筑成的要塞之时,它也就是一堆石头,仅此而已。
“已遣五百人连夜赶去,那里已被放弃,没有贼兵。”曹议金答道。
石门关在居庸关外。准确来说是在西北方的军都山(八达岭)上,与居庸关互相呼应。贼人从草原过来攻居庸关之时,石门关守军从山上杀下来,势如破竹。当敌人艰难仰攻石门关时,居庸关守军可侧击之。
当然,以上都是正常情况下的军事攻防。不正常的情况下,发生什么都有可能,啥也别提了。
“留两千人守居庸关,余众带走,回幽州。”邵嗣武不愿在此久留,决意尽快赶回幽州。
这次来攻居庸关,主要还是大军未至,单靠他一路难以攻取。于是先分兵一部,收取昌平、居庸——其实没太大意义,主要是为了攒点功劳给父亲看,让父亲知道他也是会打仗的,仅此而已。
葛从周的大队人马已经在幽州西南扎下了营盘。
幽州又称蓟城,因其理所在蓟县得名,位于后世北京西南。
葛从周带来了三万余人,其中龙骧军两万,效节军万余、清夷军五千。野利克成、王虔裕二人留守涿州,守御侧翼。
天雄军则屯于幽州之南,大概也来了两万人上下。
如果再算上幽州东北的那三万余人,军已近九万,对比幽州城内的万余残兵,已有绝对优势。
但现在还不是攻城的时候。
说来残酷,杂牌军和土团乡夫没来齐,伱攻什么攻?
不过攻城炮灰没来,不代表现在什么事都不能做。葛从周是懂行,从他抵达的那一刻起,攻心战就已经开始了。
涿州、瀛洲、莫州、蓟州、平州等等,幽州镇下辖的各属州军士俘虏,一个个排好,走到幽州城下。
就一件事:哭!
正所谓孤城难守。守孤城需要专业的军士、充足的积储以及视死如归的士气,做不到这些的,都无法长久守御。
俘虏们的哭诉,就是明确告诉守军,卢龙军十州已被王师夺占九个,你们已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打定主意死守下去不是不可以,但要掂量后果。万一给大夏王师造成重大杀伤,破城后会有你们好果子吃?
指望外部援军也不现实。别的不说,晋军先锋三千余人军覆没,安远被斩。祁沟关、涿州也被控制在夏人手中,援军要打过来的话,需要多久?
更别说,看看次第开来的大夏兵马就知道,其他战场你们一样打得很臭,没指望了。
“圣人已至范阳……”葛从周说道:“最多五天,圣驾即可抵达幽州城下。”
按距离来说,当然要不了五天。他这么说,是因为听到圣人在涿州耀武,震慑义武军与河东的事情,因此给圣人预留了两天“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