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人人欢喜。
“今日敞开肚皮吃。”邵树德又说道:“待过了今日,便只有勇士才可食此鱼。箭术第一、枪术第一、刀剑第一、骑术第一、单操、会操第一,皆可得赏鱼。”
“定教圣人天天赏,日日赏。”
“我张二郎吃定此鱼了。”
“军中谁有我骑术好的?哈哈,没有了,自此可日日食鱼矣。”
邵树德看着大伙的兴奋劲,笑而不语。
他是在拔高海鱼的地位,炒作一种普通的食物,让其戴上光环,引得外人追捧,人为创造市场。
银鞍直的勇士有朝廷赏赐海鱼,其他人不眼红吗?眼红了怎么办?花钱买啊!市场就是这么创造出来的。
以后给官员发放的过节礼品中,也可加入此物。司农寺上林署有一项职能便是管理冰窖——季冬藏冰,每岁藏一千段,方三尺,厚一尺五寸,所管州于山谷凿而取之。冰窖里的冰是给皇室、官员享用的,并不藏物,但可以改建几个冷库出来,只要隔热做得好,咸鱼之类的食品可以保存很长时间。
在泰山脚下休息一晚后,六月初六,邵树德回到了泰山宫,开始接见各地官员。
“阿爷。”皇三子邵勉仁、皇四子邵观诚一同入宫拜见。
“坐吧。”邵树德靠坐在胡床上,脩仪裴贞一在一旁煮茶。
上次东巡,皇后安排德妃、贤妃、封昭仪、野利昭容、陈脩容、张充媛六人随驾服侍,邵树德又点了江婕妤一起随驾。
此番北巡,昭媛嵬才氏、脩仪裴氏、脩媛萧氏、充仪杜氏、充容韦氏五女随驾,邵树德又点了充媛张惠、婕妤储氏陪伴服侍。
“三郎在登州也不少时日了,可曾学到什么?”邵树德问道。
“阿爷,州县官吏对我表面客气,实则疏远。”邵勉仁实话实说,道:“儿多番使劲,终于笼络了一些人,这才明白了地方事务。今只有一个感叹,麻雀虽小五脏俱,治理好一县,也是很不容易的。”
邵树德含笑点头。
你一个皇子下去,人家不防着你才有鬼了。私下里分钱的手段,能拉你一起来?欺压百姓的事情,能让你看到?不想活了?被孤立太正常了。
不过正如邵勉仁所说,总有想上进的人来巴结他,笼络出一个班底,打开局面并不算很难。而且,看样子三郎继承了他母亲的智慧,行事很有分寸,至今没听闻有什么闹得不可开交的事情。
这就对了。
让你下去,不是去查案,不是惩办贪官,而是去熟悉地方事务的。天底下那么多官员,少有不伸手捞钱的,区别只是多寡罢了,你惩办得过来么?
把他们搞得狗急跳墙了,真以为不敢杀皇子?
“你能这么想,阿爷很高兴。”邵树德说道:“下个月,你便出任蓬莱县丞吧。先熟悉下怎么当县丞,分寸如何,好好干。”
“是。”父亲没有自称“朕”,而是以“阿爷”自称,邵勉仁很开心,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被母亲牵着小手、被父亲抱在怀里的快乐时光。
“四郎,海关令史还做得来么?”邵树德又问道。
“阿爷,他们就没安排多少活计给我。”邵观诚苦笑道:“若非儿跟摩尼法师学了些大食胡语,怕是无事可做了。”
令史其实是吏员,但属于比较机要的那种,接触的都是海关核心文件。大夏承袭前唐,官少、吏多,令史竟然没多少事做,那就说明被孤立得很严重。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邵树德脸一落,很不高兴,说道:“学学你三哥,他怎么打开局面的。”
“是。”邵观诚诺诺道。
“海关甚为紧要。”邵树德说道:“大食胡商多在广州交易,甚少有北上的。你结交的胡商,明年可会来?”
“说……说是要来的。”邵观诚嗫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