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钱财,也被李克用手下拦截过。
他们遵奉唐室,遵奉个鸟!
便是邵树德不说,李晔也打算骂一骂那卢彦威。连朕——我的财货也敢抢,不知道我拖家带口开支重么?
“好了,回去准备准备吧。再过些时日,便随驾北巡。”邵树德摆了摆手,让李晔夫妻俩退下。
二人离去之后,何皇后走了出来,气得要抓邵树德。
邵树德对她十分纵容,何皇后也是唯一一个敢在他面前放肆的女人。
“不就是让你躲起来见见乐安郡王嘛。”邵树德笑道;“别抓了,再乱动流出来了。”
何皇后脸一红。
邵树德捏了捏她的脸,道:“这次北巡,你扮做宫人,随驾服侍。注意着点,别让乐安郡王看见。”
陈诚下朝后便去了政事堂,指挥小吏们搬运各种公函、文册,随后又去了中书省,同样监督吏员们挑选随驾所需的各种文册、典籍以及办公所需物事。
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宋乐也在此间。见了陈诚后,上前寒暄一番,然后问道:“陈相,可都准备好了?”
陈诚点了点头,道:“京中便拜托宋相了。”
中书省陈诚随驾,宋乐留守。
除了侍郎这种高级官员外,中书舍人、起居舍人、通事舍人、右散骑常侍、拾遗、补阙、集贤院学士等中下级官员也大批量离京,随驾北巡。
其他各部一如他们。
外官如此,宫官、内官也差不多。
传国玉玺就被保存在尚宫解氏手中,她是与圣人同乘一车的。
内官也会挑出多位嫔御随驾服侍。
甚至就连几位稍大些的皇子也要随驾,一路增长见识、阅历。
几乎半个朝廷都出动了,走到哪里,最高中枢机构就到哪里。
“十余万禁军,皆国之精锐。文武百官亦是一时英杰,陈相务要劝住圣人,稳扎稳打,休要冒险。”宋乐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仔细叮嘱道。
“宋相放心,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但求稳,不求其他。”陈诚回道。
宋乐的资历比他稍稍老一些,本身又与圣人情分非常,陈诚还是很尊重他的。
“随驾诸外藩兵马,也得注意下。”宋乐踱了几步,叹了口气,恨不得取代陈诚随驾。
但他知道自己擅长的是政务,军事上的出谋划策还是得靠陈诚,二人分工不同,没有办法。
“放心吧,宋相。”陈诚笑道:“此番北巡,庙谋为主,军事为辅。说是打卢彦威,目标其实是李克用。或许板子没直接打在克用的屁股上,但他绝不好受。”
宋乐听了失笑。
确实,北方最棘手的藩镇从来不是沧景、成德、易定,而是河东。
李存孝投降之事在持续发酵,河东内部瓦解的可能性不断提高。说句难听的,成德、沧景、易定三镇武夫的拼杀意志,可能还要比河东武夫强上一二分呢,毕竟前者是在为自己的利益而战,后者就很难说了。
但宋乐还是很担心。
大夏立国才一年八个月,这个时候若出点什么事情,比如军大溃,所造成的恶劣影响将极其深远。最简单的一点,丧失了十余万精锐的大夏朝廷,威望急剧下降,各地武人或许会变得跋扈起来。而他们一旦跋扈了,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卖力打仗,没人敢保证。
如果君主再出点昏招,导致威望进一步下降,那么就得花更大力气拉拢武人。接着将骄兵堕,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禁军战斗力会一降再降,武夫们成为老油子,待价而沽,即便来个大清洗挽回颓势,也治标不治本,或许会让士气坠落到谷底。
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圣人也很难挽回。他活着时或许还能维持,一旦薨逝,完有二代而亡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