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数次掳掠,州县残破,若发大役,恐有变乱啊。」
「这就是不行了?」曹议金怒道:「我是武夫,不懂什么大道理。当年在沙州,哪家牧场的羊瘦了,哪户田里的麦苗长得不好,我直接拿鞭子抽。怎么?可要我带人去征发百姓?殿下之命,我完不成就是死。我死之前....."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裴璆一听,连忙拦住了曹议金后面的话,苦笑道:「我这就遣人至长岭府通传。」
曹议金转怒为喜,道:「都是为了打契丹。百姓们暂时苦一苦,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裴璆连连苦笑。
吩咐完之后,曹议金便走了。
他是武夫,但不傻,甚至可以说机灵。事实上通过方才那番对话,他已经看出了某些苗头。
渤海人,似乎也在防备着大夏啊。双方因为共同敌人契丹而形成的联盟,看样子也脆弱得很呢。
契丹、大夏、渤海,这三方之间的关系,还真的很微妙。待他们再吃点亏后,可能才会清醒一些。
刚刚下过一场夜雨。
辽阳城外有些湿滑,夏、契双方的战事,不停也得停了。
耶律释鲁掀开了帐篷帘子,看了眼残破不堪的城墙,有点难以下定决心。
辽阳这个地方,怎么说呢,毕竟是契丹最近十几二十年扩张的成果,且迭刺部在其中获得的好处最大。如今丢了,如果不夺回来,脸上有些难看。
「萧室鲁回来了。」营地外有人喊道。
耶律释鲁抬起头,见一群骑兵牵着马儿,远远出现在了南方。
「让他来帐中找我。」耶律释鲁返身回去,自顾自倒了一碗马奶酒。过了一会,满脸疲惫之色的萧室鲁掀开帐帘,走了进来:「于越。」
「南边去了那么久,为何没有战果?」耶律释鲁的目光死死盯着萧室鲁,问道。
「于越,夏人增兵了。」萧室鲁回道:「我在安市城抓了个俘虏,自言乃是青州人,奉命渡海北上,增援辽南。他也说不清有多少人,估摸着不下一万,骑军约有两千。儿郎们冲入乡间,夏人百姓但缩入村中,据守栅内,以弓矢互射。」
「百姓都打不过?」耶律释鲁暴怒。
「于越息怒。」萧室鲁说道:「我曾亲率千余骑,冲入一村落,刚杀了数人,夏人便大呼小叫,退入一木栅营垒内,居高临下射箭。也是奇了怪了,他们射得很准,不像是终日劳作的农人。我又遣五百人下马,步战攻栅,夏人村夫居然敢打开栅门,向外冲杀。」
「然后呢?败了?」耶律释鲁追问道。萧室鲁惭愧地低下了头,道:「败了。」
「混账东西!」耶律释鲁怒不可遏,将桌子都掀翻了,酒壶、杯盘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于越!」萧室鲁往后退了两步,忍不住说道:「那些夏人丁壮真不是一般人,射箭射得准,还敢出营搏杀。不光会用长枪,刀、剑也会耍两下,甚至还会配合。我怀疑他们是屯田兵,并非普通民人。」
「中原现在哪里还有屯田兵?」耶律释鲁根本不信,不过他很快顿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先前抓获了一些夏军夫子,据闻乃是魏博丁壮,你遇到的,可是魏人?」
萧室鲁又很惭愧,道:「刚想抓些俘虏,夏人大队人马便赶至。我军不得不退去。至安市城外,遭夏贼邀击。彼时正在回撤,士无战心,贼将投矛投得极准,连毙我多名勇士,大军四散奔逃,故未来得及....."
「你这丢人现眼去了!」耶律释鲁恨
恨地看了他两眼,刚想继续痛骂,莫名地又底气不足。
他带着数万人马,可也是败了啊,而且丢的脸比萧室鲁还大,脏话却是怎么也骂不出口了。
「罢了。」他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吩咐亲随将帐内收拾收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