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笑道:“山南西道之事,不难解决。花些时间,诸州都能一一攻取。甚至不用打,有的州郡就奉诸葛仲方之命投降了。魏博之事,你们有何看法?”
萧蘧对军务不太熟,不敢随意开口,还是陈诚说道:“再积累一些胜利,罗绍威就坐不住了。他现在来找殿下,也只是提前找个后路罢了,未必真心归降。只有彻底打消他的侥幸心理,让他面临斧钺加身的窘境,他才会认真考虑投降。天德军前往魏博换防,义从军无需急着退回来,可趁着兵多优势,再打几仗,贼势窘迫之时,必生变乱,如此大事可定矣。”
“陈侍郎之语,乃真知灼见。”邵树德赞道。
持续不断施加压力,让魏博自乱阵脚,确实是上上之策。拼消耗,与拥有河陇、关中、河南的邵树德比,是没有胜算的。
“安东府之事,你等有什么看法?”邵树德又问道。
都是自己的种,他没有厚此薄彼的意思。更何况嗣武还是玉娘的孩子,邵树德一直十分喜爱。
长子在安东府,却没有次子承节在汉中勇猛精进,他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居然是接见归顺的高句丽、靺鞨甚至契丹部落酋豪,委以官职,令他们安心耕牧。
就在本月初,他更是亲自下地耕锄,为旅顺、东平、平海三县百姓做出表率,让邵树德刮目相看。
“渤海国的些许聒噪,无需回应。我看他们还撑得住,没到亡国的边缘。”陈诚说道:“再者,王彦章、刘鄂等人不是与契丹交过手了么?能吸引部分贼兵,便已经减轻了渤海的压力,他们的胃口太大了。”
与契丹的交战,严格来说属于小规模袭扰战。
符存审手下有两万多步骑,又背靠城池,海路还畅通着,除非一战主力尽失,否则是不可能被赶下海的。
王铁枪在安东府也算闯下不小的名声了,屡次摧锋破锐,契丹人看到他就绕路,当地局面一日好过一日。
“殿下,安东府尹杜光乂奏,已在积利州故地收拢流民,得千余户,并委任县令、县丞、主簿、县尉等一干官佐,显然局势大好,仆为殿下贺。”萧莲笑道。
其实他一直比较关注安东府那边的事情。
旅顺、平海、东平、积利四县,一步步向北蚕食,夏王这个长子走得很稳,身边显然有高人指点。
这个团队来自何方,他也略知一二。敦煌张氏、索氏、李氏、阴氏、曹氏、石氏、史氏等大族,派了不少军中骁锐、幕府官僚过去辅佐。尤其是一支粟特人组成的骑兵,甲胄精良,纪律严明,屡屡冲锋陷阵,功勋甚著。
这些事情,夏王也是知晓的,但他没有说什么,萧蘧按在了心中不表。符存审、刘鄂手下的两万大军才是主力,只要拉住了他们,问题不大。
“嗣武做得不错。”谈到这里,邵树德也十分高兴。
如今这个世道,儿子有能力,才是值得高兴之事。不然的话,鬼知道他死后会发生什么意外,导致别人也玩一把篡位的把戏。
这个时候把儿子当猪养,限制他们的作为,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
“安东府所需物事,尽力供给,不要拖延,不得克扣。”邵树德说道:“我即位之后,是要攻灭契丹的,安东府若在,用处极大。”
“遵命。”二人一齐应道。
随后三人又聊起了即将举行的科考之事,邵树德嘱咐他们盯紧点,因为今岁考试的科目增加了,有的完全是第一次,要仔细评估,后面再做改进。
午时,在邵府用饭之后,一行人便离开了,返回皇宫复命。
太傅坚辞帝位的消息传回去后,果然,又一波劝进行动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整个三月下旬,不断有人上疏劝进。
为了避嫌,邵树德干脆以治军为由,搬到了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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