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硬笔,蘸墨作画。
这些硬笔一般用在壁画、凋塑起稿时,还是很常见的。
设计方案出来后,邵树德又来“折磨”他们了,直接灵魂拷问:你凭什么认为这种设计方案不会出问题?依据是什么?不能说以前都这样,我也这样,你要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摩尼法师还是很能打的,他从几何方面入手,讲受力。
他现在也知道分力、合力以及受力方向之类的概念了,讲得头头是道。
邵树德又问,为什么你那么肯定这种桥能承受这样的力?
摩尼法师的理论知识很浅薄,没办法,只能找地方修了一个等比例缩小版的石桥,做实验。
邵树德这才笑了,知道做实验就好。定量的东西,都是做实验做出来的,通过实验总结归纳,然后提炼理论,这才是正道。
“法师,你现在知道活动车马比站着不动的车马,对桥梁冲击更大吧?”邵树德看着崭新的天津桥,问道。
“是。”摩尼法师低头说道。
大是肯定的,大多少?可不可以量化?不需要多精确,但需要大概知道。
邵树德建议力的单位是“牛”,这很符合人们的理解。但你需要规定,多少算一牛。目前国子学是使用一块标准大小的石头来做定义,有些粗糙,也不是很精确,但已经能发挥很大作用了。
比如这天津桥,原本你不知道快速行驶的马车与静止不动的马车所造成的荷载差别。但现在通过不断的实验,已经有个模湖的数了,那么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担心桥梁毁坏,死命地堆砌材料,节省了太多钱了。
定量分析,这是邵树德一直以来坚持要求的,为此创造了很多新概念,比如牛。
“其实还有一事。”说到这里,邵树德叹了口气,道:“之前我让人记录洛阳周边雨水多寡,却忘了让人测风速。风,对桥也有影响。不过算了,这种小桥,影响不大,反正你记着有这么个影响就行了。”
摩尼法师眼睛都瞪大了,天津桥还小?再大一点,他都没信心造这种桥了,怕是只能建浮桥。
“砖石堆砌,哪些地方受力最小,可以把接头处设在那里,搞清楚了吗?”邵树德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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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了。”摩尼法师说道:“这是长安工匠提出的,他们未做实验,但知道一块砖石,三分取一,那便是接头处。他们不知道此为受力最小处,但就是知道要这么做。”
“你们做实验证实了吗?”邵树德问道。
“证实了。”
“好。”邵树德欣慰地点了点头,道:“在我活着一天,所有营建工程,都要有设计方案,都要有受力分析,都要预估使用多少材料、什么样的材料,费钱几何。不懂的,立刻去做实验。做实验,做实验,还是做实验,记住这件事。”
他现在很担心,自己死后,这些东西人亡政息。
虽说科学的建筑技术可以极大节省国家财政的投入,但若是遇到不想省钱的主呢?建设成本之中,很多人力、材料,其实是通过徭役的方式获得的。对官员们来讲,这种成本并不敏感,他们没有省钱的欲望,因为民力看起来似乎是可以无限榨取的。
他现在在想办法,让科学的建筑技术可以传承下去,不会消失。
这不光是建筑本身的事情,其中深含的某种东西,才是邵树德更想让人们习惯的,即科学的分析方法,通过建立单位、设计实验,展开定量分析。
如果能做到这一步,那么就离提炼理论不远了。
这是他日思夜想都想推广的,可惜此时不存在让这种科学幼苗存活下去的土壤。靠他个人意志推广的东西,终究是没有生命力的,大概率人亡政息,怎么避免这一点呢?
他思来想去,只有一招:创造一个利益集团,让其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