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陕州院各选送一些新兵过来,给凑足三万步骑。
整编完成后,战斗力是不太行了,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整训,但一两年内别指望达到当初经略军的水平了,只能慢慢来。
“准备一批财货。”邵树德想了想后,低声问赵光逢:“还有钱吗?”
“现在是够的。”赵光逢亦像做贼一样回道:“王卞从耀州弄了一批财货过来,大通马行还有不少卖马钱,韩全诲也在长安搞了一笔,应该够了。下半年,宥州、河中、棣州有盐税解送过来,秦州、潼关、灵州还有商税,加上诸镇进献,差不多也能糊弄过去了。”
邵树德有数了,道:“河陇、灵夏蕃部还有牲畜进献,我让人调拨一批过来。”
发羊是定难军时代的老传统了,夏军继承了过来。
这是一件幸事。
一支军队建立时的规矩,往往能影响后面很多年。即便是后来加入的河南军士,也接受了这一点。
但如果你起于中原,按照中原的规矩,就得发铜钱、绢帛,金银财宝也可,总之得是有价值的东西。粮食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占比太大,因为军士家里放不下。太多的话他们要拿出去售卖,导致市面上粮价大跌,最后还是会不满。
邵树德突然想起了后唐闵帝与李从珂之间的赏赐往事。
应顺元年(934)三月,攻打凤翔的大军临阵倒戈,投降李从珂。李从珂“悉敛城中将吏士民之财以犒军,至于鼎釜皆估直以给之。”
闵帝听闻派出去镇压叛乱的部队投敌后,“乃诏将士慰谕,空府库以劳之……府库不足,以宫中服玩继之。”
李从珂得到皇位后,要对将士们兑现承诺的赏赐,但国库中金帛不过三万两、匹,严重不足。不得已之下,“有司百方敛民财”,抓人、下狱,“昼夜督责,囚系满狱,贫者至自经、赴井”,还是不够。最后,连宫中落满灰尘的“左藏旧物”,“太后、太妃器服簪珥皆出之”,仍然不够。没办法,只能毁诺,修改赏赐标准,军士“犹怨望”,开始传播谣言,打算再次发动兵变。
李从珂已经尽力了,军士们只要财物,不要粮食,官位也看不上,甚至连土地酬功都行不通,人家不要。
拿不出钱来你就完蛋。社会环境不同,传统不同,就这个样子。
“你算一算府库中有多少。”邵树德说道:“撑过今年,明年就有大笔进项。陈诚、裴迪已将汴州财税整理完毕,明年夏秋两税,宣武镇可得数十万缗钱、百余万匹绢。另者,能用粮食、肉脯抵账的,就尽量抵,实在不行再说。”
不过从长远来看,还是得裁军,全国绝大部分开支拿来养军,总不太正常。
“宫城修建不要停,这个主要开支是粮食,还撑得住。”邵树德又道:“天子东迁之后,当有皇居,今已有贞观、宣政二殿,够了,加紧整饬一下。”
紫薇宫的主殿叫含元殿,是在隋代乾阳殿的基础上修建的,武后时改为明堂。
邵树德是暂时放弃了,工程量太大,于是先修了含元殿北的贞观殿以及西侧的宣政殿。贞观殿北的徽猷殿正在修建中。
当然,皇居都是小事了,邵树德最担心的还是出现一些死硬分子。届时如果有人极力阻拦,伱怎么办?
都是非常有名望的人,拦在圣驾前不让走,你怎么处理?学朱全忠那样一杀就是几万人么?实在太骇人听闻了,邵树德还不想这么做。
他最近想了个办法,先让人一点点放出风声,说要迁都洛阳,然后试探朝中反应。
他丝毫不怀疑,定然会有人跳出来,先暗暗记下名字,然后让投靠他的宦官韩全诲、刘季述等人逐一处理。主要方式是贬往外地,让他们远离中枢。
光这一招还是不够的。
接下来继续切香肠,先故意侵夺一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