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骑,似乎想要夺门。
田希演跺了跺脚,匆匆离去了。
城外的局势确实非常紧张。
大群骑兵呼啸来去,如同猫抓老鼠般戏弄着三三两两的魏人游骑。时不时围住一股,长枪马槊齐上,将他们尽数斩杀在空旷的原野之上。甚至还有出城的信使被拦住,城内军情多半已经泄露,看得田希演十分震怒,但又不敢出城作战。
到了傍晚十分,聚集在城外的夏军步卒也越来越多,保守估计在五千以上。看远方的烟尘,夏军大队人马还在继续汇集。
田希演有心想趁着夏人立足未稳,出城冲杀一下,但看了看那些游弋的骑兵,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万一战不利,退回来都困难。
酉时三刻,他又一次来到了州衙。
“谢希图呢?”田希演怒问道。
“去准备金汁了。”还是上午那名文吏,他看着田希演手中明晃晃的横刀,咽了一口唾沫。
“滚!”田希演一脚将他踹翻,勃然大怒:“掏粪坑也得刺史亲自上么?快去找,让谢希图赶紧征集城内丁壮。”
“遵命。”文吏连滚带爬出了州衙,也不管州军指挥使对刺史呼来喝去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谢希图在戌时刚过的时候回了州衙。
他知道拖不下去了,立刻找来长子谢延徽,低声吩咐一番。
谢延徽会意,先从府中调来近百家奴,全部配发了器械,同时把家人也送了进去,严密护卫好。
做完这一切后,他带着另外三十名顶盔掼甲的谢府奴仆离开了州衙,在田希演派来的五百州兵的配合下,挨家挨户敲门,以州府的名义拉丁入伍。
他们首先去的自然是高门大户家了。他们一般养有家仆,人数还不少,是最好的拉丁对象。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谢氏家仆首先劫掠了起来。他们敲开富户的大门后,见到财货就抢。
谢延徽似乎被吓坏了,刚开口斥责了两句。一名家奴挥刀砍来,骂道:“早看你不顺眼了,别挡着我发财。”
谢延徽连滚带爬躲到一边,脸色发白。
州兵们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阻止。
不过到底是武夫,在看到黄澄澄的铜钱、漂亮的彩帛被人争抢一空时,他们也忍不住了。
刺史的家奴都在劫掠,我们还等什么?于是乎,州兵也加入了劫掠,并且逐渐蔓延到了坊市。
谢延徽在几个忠心护主的家仆护卫下,沿着墙根疾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坊市有商贾雇佣的护卫,还挺有职业道德,见到冲过来的州兵没有退却,强弓劲弩拿了出来,与乱兵杀做一团。
不过他们的人数还是少,很快就被乱兵斩杀殆尽,一场哄抢随即展开。
越来越多的人听到了动静,一些无赖少年也趁机走出家门,拿着刀枪浑水摸鱼,开始劫掠。还有人为了掩盖劣迹,四处放火,整座城市陷入了混乱之中。
罗弘信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一天中清醒的时间也就两三个时辰罢了。
外面的大街之上已经响起了鼓噪声。
罗绍威在家仆、亲信的护卫下,将数十车财货拉了出来。
车上满是绢帛、金银器及其他珍宝,在火光照耀下闪闪发亮,几乎迷晕了武夫们的眼睛。
“诸位,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了。”罗绍威打开了一个木盒,随手把玩着其中的珍珠,道:“我罗氏不是什么名门大户。先祖不过就是个军校,我父也只是个步军小校,当节度使这么些年,不瞒大家,钱是捞了点,但不多,都在此间了。”
衙兵们陆陆续续聚集了过来。
他们一脸凶悍桀骜的模样,似乎下一刻就要挥刀砍人了。
罗绍威有些畏惧,不过还是壮着胆子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