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人、高句丽人都有,步骑两便,战斗力是非常不错的。
疆域最大时,连州十余,兵马超过十万——这是正经兵马,不算土团乡夫之流。
在李师道时期,遭到诸镇围攻,战败后一分为三,即郓、兖、齐三镇。这三个藩镇其实没有伤筋动骨,军士还大量保留着,利益阶层没有大变,但几十年下来,郓、兖二镇的骨头可比齐镇硬多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是齐镇商业较为发达的原因?又或者是偏处一隅,太安逸了,以至于人口都快恢复到鼎盛时期了?
平均攻一座县城才损失五百人,简直不可思议。要知道,即便是一个健妇、一个童子,在守城时都有极大威胁,一缸烫水倒下,管你是勇冠三军的勐人还是临时拉来的壮丁,通通皮开肉绽。
王师范可以打,齐人不如郓人、兖人抵抗坚决。
“齐将可有值得留意的?”
“张居厚勇勐善战,敢搏命,武艺也不错。刘鄩鬼心思太多,老喜欢玩些花招。除了这两人,其他都一般般,不算差,也谈不上多好。”契必章回道。
邵树德又点了点头。
晋军既来,那么他也做出了战略调整。
突将军军使康延孝率两万余众留守齐州,牵制王师范的兵力。定难军一部屯于棣州,一部活动于齐、淄之间,不断给齐人施加压力。
前几天王师悦又率军北上了,接应到了从河北跑路回来的王师克部一万多人,目前屯兵于大河两岸,扎营立寨,似乎想要夺回棣州。
棣州有盐池,也是河北入侵河南的桥头堡,他们如此重视可以理解。
打到现在,齐人主力还未遭受重创,兵力还在四万以上,突将、定难二军从西、北两个方向钳制,多多少少能压制住他们的野心。如果后面齐镇没什么大动作,邵树德甚至打算从这个方向抽调兵力西进,增援郓州战场。
铁林军左厢及捧日军屯于长清县,这会已经向平阴一带移动,但不会过于靠阴县,而是在山区扎营。
铁林军右厢开始北上中都县。这个位置也很关键,既可以看着点兖州,在必要时也可以北上郓北。
任城一带,胡真、葛从周已接到命令,停止围城,就地扎营,等待下一步命令。
总而言之,夏军已经开始全面调整作战重点,将精力更多地投注到晋军身上。
邵树德两次冒险得了郓、齐、棣三州,低垂的果实已经摘完,现在剩下的都是高处的果实了,但看起来更加甜美。
濮州濮阳县,气氛紧张,战云密布。
捧圣军军使朱珍亲临濮阳津,瞭望敌情。
晋人在大河北岸的顿丘县境内伐木造船,试图建造浮桥。远远望去,寨子一座连着一座,旌旗林立,似乎有了不得的兵马。
但朱珍也是打老了仗的人,深知眼睛是会骗人的。你看得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有些时候看到的所谓“真相”,也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东西。
顿丘境内有晋军,这谁都知道。问题是有多少人?几千和几万差别可太大了。
就算是真有几万,那么羸兵和精兵的区别也大了去了。李克用若从邢洺磁征召数万土团乡夫,然后屯驻于顿丘,你不打是试不出来成色的——北地乡勇,因为上阵频繁,表面看起来也挺像那么回事。
“若我是李克用,就直接从澶州渡河,直下濮州,然后突入曹州,截断济水航运。”朱珍笑了笑,道:“汴州这会只有新来的归德军,即便攻不下,打到城外也是赚的,至少可以让汴宋诸州人心再度动荡起来。”
“军使,李克用心太大了,他想抓住夏王,一劳永逸。”高劭说道:“故取郓州,不走濮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