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大手大脚惯了,毫不在意,直接就走了。
没钱?没钱了就拼命拿赏钱,万一走了狗屎运,杀了贼官,说不定还能当上官人。武夫们没成家之前,根本不考虑钱的事情。
进入内城之时又经受了一番检查,还是那批侍卫亲军。
这次要上缴武器了,其实十分不近情理,亲兵们大怒。
“拿去!”朱珍亲自解下佩刀,交给侍立于门前的慕容福。
亲兵们见了,怏怏不乐,也交了出去。
邵树德此时正在府中,听到亲兵报告后,微微点了点头。
一般而言,进府前才交武器,这就是一个服从测试,也是压你气焰的手段,虽说朱珍愿意亲自前来,已经没啥气焰可言了。
“不用避了,留下!”邵树德一把拉住张惠,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张惠很聪明,很快猜到了用意,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参见夏王!”在经历了一番检查后,朱珍在野利克成的引导下了进了中堂,亲兵则尽数留于前院。
行完礼后,朱珍看了一眼张惠,叹了口气,行礼道:“王妃安好?”
他省去了“梁”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中堂内站着二十余亲兵,顶盔掼甲,手执利刃,都死死盯着朱珍。
“太尉安好。”张惠起身行了一礼,然后又坐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稍稍远离了邵树德那么一丝丝,可见内心之中还有羞愧之感。
朱珍心中暗叹,今天这关怕是不好过了。
从进城开始就是下马威,现在梁王妃还坐在那里,怕是早已成邵树德禁脔。这个态度,明白无误地表明了邵树德的征服欲和掌控欲,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早就听闻太尉擅练兵。”邵树德说道:“衙内、突将二军,乃梁地精兵……”
说到这里,邵树德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朱珍脸色。
朱珍面无表情。
“何时将此二军开来汴州啊?让我也看看。”邵树德问道。
“衙内、突将二军乃大王手下败将,何言勇耶?怕是入不得大王法眼。”朱珍道。
“何时送来?”邵树德逼问道。
朱珍身上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他彷佛嗅到了一丝死亡的味道。
“罪将这就下令二军开拔至汴州。”朱珍别无选择,只能暗暗咬牙道。
“捧圣、捧日二军有两万人,委实多了一些。”邵树德说道:“君可自任捧圣军指挥使,我另遣戴思远、李仁罕为捧日军正副指挥使。”
戴思远降得比较早,这段时间观察下来,发现他是纯纯的打工人,对朱全忠的忠心也就那样,期间还多次向自己表忠心,这次就给他个机会。
李仁罕本为丁会旧将,这次让他出任捧日军副使。
对了,丁会刚刚收到大礼包:朱全忠的两位小妾。
朱全忠有五十多位姬妾,邵树德只看得上张惠、石氏、陈氏、李氏四人,其余都在慢慢赏出去,主要是给因为投降自己而家人惨遭屠戮的梁将,另外作战勇勐的武人也有部分得到了赏赐。
朱全忠的女人,对参与围攻汴州的诸部军士来说,是最高等级的赏赐了。
很多人听闻后,跌足懊悔,恨自己冲锋的时候慢了一点,没能得到美姬。进而想办法多方问询,看有没有人愿意卖给他,花多少钱都愿意。
同时暗暗发誓,下次一定要冲得快一点,有些东西可遇不可求,就得拿命才可能搏到。而朱全忠的姬妾,值得拿命来搏。
“大王,捧日军开往何处?”朱珍麻木地问道。
“先调来汴州整训。”邵树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