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亲军。这些人都是单身汉,一开始迁移到丰、胜时还很不情愿,后来发现部落里成年男丁很少,他们过来后有女人、有孩子、有牛羊,抵触情绪少了很多,如今一个个都乐不思蜀了——背后的原因令人暖心,因为部落里还是女多男少,精壮男子比较抢手,草原女人又比较热情,只要你身体吃得消,晚上直接钻人家帐篷里就行。
侍卫亲军三部(沃阳宫、榆林宫、洪源宫)也比较富裕,邵树德还曾经给他们发送给一批缴获自神策军的装备,因此整体器械精良,打起仗来不是土团乡夫可以比的。
这一波近千人分多道门出击,刀枪齐下,立刻就把这批士气不怎么样的汴州乡勇给杀得大败而逃,一些攻营器械也点火烧了。
打完之后,他们又撤回营寨内,动作非常麻利,一看经验就很丰富。
“继续攻!”朱全忠看到后不为所动,下令乡勇们继续攻营。
虽然被杀败了,但他们也不是一点成果都没有。至少拔下了两个警戒用的外围小营寨,还填平了不少陷坑和壕沟。
用他们的命来扫除这些障碍物,同时消耗守军的箭矢和精力,这就是乡勇的唯一价值。朱全忠心硬如铁,自然不会有丝毫动摇。
不过他还是做出了些许调整。雄威军一部前出,披甲持械,警戒寨内夏军再冲出来捣乱。
可惜没有太多骑兵,这一点比较遗憾。
踏白都招募了部分精于马战、骑射的河南子弟入军,但仍然只有千余骑,是朱全忠手头比较稀罕的高机动力量,根本不舍得用——这支军队现在由他亲领,没人可以调用,可见其宝贵程度。
这一仗一直打到傍晚,方才鸣金收兵。
有人点计了下数量,竟然死伤了两千多人,但朱全忠眉头都没皱一下。只要能达到目的,死伤再多人也没关系。如果击败了夏贼,收复郑州,就又可以征兵了。便是夏贼增兵,他们不得已退回去,也不怎么吃亏。
不知不觉间,曾经爱惜百姓、轻徭薄赋的朱全忠,又慢慢变成了当年在巢军打仗时的模样,可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可见在他心里,百姓并不重要,权势才是第一位的,如果二者冲突,选择哪个一点也不难——当然,此时全国所有军阀几乎都是这个模样。
营地外游弋的夏军骑兵非常之多。
他们的存在,也极大干扰了梁军的进攻,使得他们不得不分出大量精力警戒。一天下来,雄威军累得够呛。
二十四日,攻势继续。
乡勇们甚至攻上了寨墙,不过很快被击退,遗落下了大量尸体。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雄威军将士披甲列阵,又累又渴。军中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军官屡次呵斥,都无法彻底禁止。
这些武夫!敬翔心中暗叹,都贼精贼精的。
主将威望一下降,他们就敢搞许多小动作。主将没有威望,他们就敢蹬鼻子上脸。如果主将让他们不满,甚至敢鼓噪作乱。
远处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夏贼骑兵又一次袭扰开始了。雄威军将士抱怨连天,慢吞吞地列好阵,一番弓弩骑射之后,夏贼骑兵丢下数十具尸体,仓皇而去。
有军官看到遗落在战场上的马儿,直接跑出去拉回来。
老实说,这是违反军令的,但现在所有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人敢呵斥得太狠,防止这些日渐桀骜的武夫鼓噪作乱——大伙的家人都在徐、宿,不是被夏贼占着,就掌握在淮人手里,能给你在这披甲列阵,已经是看在梁王的面子上了,你还想怎样?
午时过后,养精蓄锐两天的飞胜军终于出场了。
朱全忠、敬翔、李振等人在高台上仔细看着。
五千余战兵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