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长枪、铁剑、马刀、步槊交织在一起,无数人在一瞬间失去了生命,将战场的残酷凸显得淋漓尽致。
铁骑军副使刘子敬身披重甲,带着数十名酋豪背嵬出身的勇士,连番用命之下,终于将敢于抵抗的乡勇尽数杀死。
驿站之外,铁骑纵横,追着溃逃乡勇肆意砍杀。鲜血染红了黄沙,哭喊震破了苍穹。
一刻钟之后,战斗结束,梁军千馀夫子被歼灭:斩首五百馀,俘八百,无一人漏网。
“打扫战场,收拢车辆,修筑营寨。”铁骑军使折嗣裕策马赶了过来,下令道。
将校们轰然应命,分头行动。
营寨不是给自己用的,而是给即将赶来的侍卫亲军用的。
那些人说是骑兵,不可否认,有部分人是,但大部分也仅仅只是骑术不错而已,骑战水平不敢恭维。
他们平时的训练方向也是步兵,使用长枪、步弓、长剑作战。但就步战水平而言,折嗣裕也觉得很一般,由他们守醋沟,不是个很稳妥的法子。
但飞龙军不在,能有什么办法?大王也一定很想念能够快速机动的勇勐步兵吧?一个重甲骑马步兵,花费比骑兵还大,不知道接下来的“禁军”整编,大王敢维持多大规模的骑马步兵。
“军使,军报来了。”都虞候拿着牒文走了过来。
折嗣裕接过,粗粗一看:
天雄军主力至白沙,前锋一部已近中牟县。
天德军步骑三千并镇国军两千步卒南下进抵官渡城。
侍卫亲军主力自管城县东出,往醋沟而来,不惜马力,后半夜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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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府渑池、河清、王屋、新安四县乡勇七千馀步骑已向中牟靠拢。
“好傢伙,铁壁合围啊!”折嗣裕大笑。
战机一出现,各部就陆续到位,或即将到位,动作十分之迅速,显然蓄谋已久。
“朱友裕,不死也得脱层皮!”刘子敬看了后亦笑。
“刘将军!”折嗣裕突然喊道。
“末将在!”
“你率右厢四千骑东行,至八角镇外袭扰。如果贼兵西进,想尽一切办法迟滞。”
“遵命!”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折嗣裕喊住了转身欲离开的刘子敬,叮嘱道:“不要怕伤亡。挖路、放火、下毒乃至驱赶百姓阻敌,什么招都可以用。大王若怪罪下来,我一力担之。”
刘子敬看了折嗣裕一眼,沉声应道:“遵命。”
虽说打仗可以不择手段,但大王喜欢装模作样,爱惜羽毛,经常约束诸军,不让他们什么烂招都用。折嗣裕说的这些,可大可小,此时还在打天下,没人会深究,可若天下太平了,保不齐有毛锥子出来翻旧帐。
折家,太树大招风了。
刘子敬很快召集诸将校,分头收拢军士,唿啸东去。
中牟城外的梁军仍在有条不紊地攻城。
过去几日内,他们打造好了器械,然后尝试攻了三次。前两次浅尝辄止,第三次下了大力气,一度登上城头,不过很快又被推了下来。
看起来不是很顺利,但朱友裕却敏锐地发现了守军的不足:他们的正经武夫太少了,守军之中充斥着大量战力低下的乡勇甚至是民夫。
部将们也感受到了这些,纷纷请战,士气看起来不错。
很快,第四次进攻发起。
这一次还是老套路,乡勇顶着箭矢先上,精锐的长直军甲士继后,一鼓作气,不给夏贼喘息调整的机会。
“咚咚咚……”战鼓擂响之后,残酷的攻城战立刻展开。
朱友裕目不转睛地盯着,双拳不自觉地紧握起来。
“报,曹公台一带发现大量夏贼步骑。”突然之间,有斥候将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