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浙西前往江西的路上,曾经遭到匪徒袭杀,差点没命。反正听望司、大通马行都会报上去,大王肯定会知晓,此时却没必要拿出来诉苦卖乖了。
“钟传鼠目寸光,愚不可及。”邵树德摇头,道:“异日杨行密攻他,看可有人救。”
“钟传看起来确实没甚野心,守户之犬。”李杭附和道:“一个不留神,就会为行密所并。”
“杨行密此人,内部还没整利索,那么多军头拥兵自重,结果还敢东西两面同时开战,早晚必有大祸。”邵树德道:“不应在他身上,也会应在他儿子身上。”
邵树德对他也有些恼火,好好攻略东南不好吗?非得帮朱全忠火中取栗,值得吗?
“大王,不如先出兵取淮南诸州?”李杭建议道。
“你没有带兵征战过,不懂这些。”邵树德摇了摇头,道:“淮西诸州残破,支应不了大军的长期征战。再者,即便攻取了淮南一些州县,中间却还隔着鄂岳、淮西两镇,没那么简单。如今还是要打朱全忠。本想引他攻汝州,然而他不上当。这也没什么,他不来,我去!”
眼看着庞师古一天天装死不出战,唯大修堡寨,邵树德也不打算等了。前些时日他刚刚下令,沙碛诸部暂不解散返回,而是给他们配足马匹南下,至河阳听从怀州行营的调遣。只待大河冻结实了,便全军南下,直插郑州,先把河阴、汜水那一大坨梁军的后路给断了。
朱全忠去年吃过一次亏了,但恶劣的形势让他没法做出有效的调整。汜水关总不能不守了吧?如果不守,那就是敞开一条大道,让北线的夏军蜂拥进入地势平坦的郑州平原,只会更不可收拾。
“旅途劳累,先歇息一阵吧。”邵树德看着李杭,道:“腊月快到了,总不能还在外面奔跑。”
“为王之大业打拼,何言劳也。”李杭笑道:“只愿看到全忠早灭,天下归于一统。”
“全忠翻不了身了。”邵树德亦笑道:“如果没人愿意给他挡刀,待我夺了陈许蔡,便能直扑宣武,让天下人看到他的丑态。”
“我等着这一天。”李杭道:“咦,听大王一席话,竟然疲累尽去,恨不得立刻出门,替大王奔走。”
二人皆笑。形势若此,每个人都看得到,夏军方面如是,梁军方面亦如是。
李忠匆匆走了进来,递给邵树德一份军报。
“好!”邵树德看完后,一拍大腿,笑道:“威胜军主力已经出比阳,入蔡州了。今冬第一仗,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