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气。
河北割据多年,早就自成一体,确实不是那么好打的。若迁延日久还无成效,邵树德怕是已入汴州。
“那要怎么做?”李克用感觉有点压不住火了。
最近他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传得有鼻子有眼,都说邵树德在攻灭朱全忠之后,就要回长安篡位称帝。
李克用不太想相信,但又觉得传言十分真实。而他的好义弟的志向,这么多年也早就看清楚了,就不是个忠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与朱全忠无异。
“平灭卢文进之后,大军班师,夫君不妨等等看,别急着出兵沧景。”刘氏说道:“小叔在下半年,很可能要继续攻朱全忠。”
李克用霍然起身,在帐内走来走去。
刘氏担忧地看着他。从代北一路走来,同甘苦共患难,眼下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她是真不忍心看到夫君为这些事烦难。
“邵树德真要篡位?”李克用突然问道。
刘氏默然。这事怎么回答呢?她知道夫君其实真没有太大的野心,走到今天这一步,与其说是主动,不如说是各种阴差阳错,以及众人明里暗里推动。
但夫君到了这个年纪,与年轻那会却也不一样了,有些事情不再那么绝对,毕竟人是会变的,尤其年事渐长的时候。
“以今观之,十有八九。”刘氏说道。
“我明白了。”李克用点了点头,道:“先打下莫州再说。卢文进这厮,我定饶不了他。”
……
朱全忠非常恼火。
他不是个宽宥的性子,发火了往往就要有人倒霉,而且是倒血霉。
胡真全家已经就诛。
蒋玄晖亲自带人动的手,连同仆婢在内,百余口人,一夕问斩,弃尸于乱葬岗之中。
本来还想杀了张归霸长子张汉鼎,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胡真这厮最可恶,当以霹雳手段,震慑蠢蠢欲动之辈。
“大事就坏在这些贪生怕死之辈身上。”朱全忠冷哼一声,犹自不是很解气。
张惠牵着女儿坐在一旁,暗暗叹气。
胡真也是元从老人了,早些年也敢打敢拼,立下了许多功劳。尤其是与朱珍一起出兵,雪夜突袭滑州,抢在朱瑄之前拿下了这个重镇。
那个时候得一镇,可比现在得一镇关键多了。这样的老人,不能一起走到最后,还闹成如今这个模样,实在让人惋惜。
是的,张惠不赞成诛戮胡真全家,真的没必要。只会让老人离心离德,让新人惶恐不安。但这类事情,她以前劝得动,现在却劝不动了。
原因是什么她很清楚,但没法说出口,怕让自家夫君更加难堪。
“说我掘河之事,胡真定然有份。这贼子,以前没看出他对我这么恨之入骨。”朱全忠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怒道:“坏我名声,离我军心,狠毒若此,不杀不足以出这口恶气。”
“夫君……”张惠牵着女儿的手,欲言又止。
“不用多说了。”朱全忠一摆手,道:“其他事情,我都依你。但此事断无转圜余地,我意已决,过两日便遣人过河,与罗弘信定下。”
张惠幽幽叹了口气,轻轻颔首。
已经七岁的女儿看着母亲,似懂非懂。
朱全忠似也有些不忍,又道:“还有好几年时间呢,如今只是定下此事罢了。”
他最近也没闲着。
除了赈济滑州灾民外,还做成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与杨行密结为儿女亲家。
已经九岁的三子朱友贞,娶杨行密长女、七岁的杨氏。因为年纪都还小,暂时不会成婚,但事情已经確定下来了。毫无疑问,这在某种程度上加深了双方的关系,对各自也有好处。
杨行密趁虚袭占濠、泗、楚三州的事情就此揭过,淮军得以整备兵马,全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