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余的粮食都没带,就是为了可以携带兵器、铠甲赶路,节省体力。
一旦敌军有备,或者被他们挡住,这支部队的下场是注定的:渴死、饿死、溃散。
庞师古知道夏军在罂子谷有备,他有点想学宇文泰夜登邙山,绕道偷袭了,但想想又没有把握。
这场仗,本来就不好打,结果李振还来聒噪,烦得要死!
“庞都头,孟州这边佯攻就行了,关键还得看魏博。”李振不死心,继续劝道。
“聒噪!”庞师古终于怒了,斥道:“要想从魏博进攻怀州,可以!先给我益兵三万,再谈其他的。若做不到,就闭嘴。”
李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
“好贼子!别跑!”清水(卫河)之畔,数十魏兵狂追而至,破口大骂。
王郊站在山坡上,连发三箭,箭无虚发,击倒三人。
魏人气得七窍生烟,蛮劲上来,继续前冲,竟然一定要干死这个用箭射杀他们多人的夏贼。
渐渐近了。
王郊放下步弓,抽出一杆投矛,用力掷了出去,冲得最快的魏兵扑倒在地。
“呼!”又一矛飞出,一名魏人军校惨叫着倒下。
“杀!”鼓声骤然响起,山坡后、树林间冲出了百余人,步弓连射,冲过来的魏人惨呼连连,攻势为之一窒。
王郊一手执盾,一手捉刀,大喝着冲下了山坡。
“杀!”高佑卿挺着一杆长槊,紧跟着一跃而下。谷涻
数十勇士呐喊着跟上,豪迈无比地冲向正有些混乱的魏人。
“噗!”横刀一挥,贼兵捂着喉咙踉跄倒下。
王郊看也不看,越过倒地的魏兵,让过迎面捅来的一枪,欺身而上,趁着贼人来不及抽回长枪的当口,加快脚步,一刀刺入贼人胸口。
无甲贼兵痛得软倒在地,鲜血喷涌。
袍泽们如下山猛虎一般冲了下来,稍稍整理队形后,跟在王郊身后,成列逐奔,杀得魏人站不住脚,最终一哄而散。
“呼!”投出最后一根短矛,将一名贼兵砸倒在地后,王郊停下了脚步,下令打扫战场,收拢部伍。
高佑卿提着斧子,用力斩下一枚头颅,嚷嚷道:“这人是我杀的,肚子都让我捅烂了,你们别抢。”
王郊收回了三根投矛,走到他面前。
高佑卿立刻泄气了,道:“副将可能教教我这投矛的手艺?”
“没空。”王郊硬邦邦地扔下了一句话,走了。
军士们都敬畏地看着他,一个人就干掉了八九个贼兵,其中还有一名军校,王副将这技艺,当真神乎其神。
其实魏人并不弱。保义军初来乍到,小规模的越境冲突之中,还吃了不少亏。
他们发现,如果单打独斗,魏兵的技艺竟然一点不差,甚至从整体上来说,比他们保义军还强。但人数一旦上升到营规模,魏人的优势就不大了,如果是成千上万人阵列而战,魏人多半要败。
他们的装备很好,组织度也不差,差的是战斗意志,即不愿死战。打仗就像是应付差事,打赢打输无所谓一样,只要你不去抢他们的农田、财产和家人,他们一般而言不愿意和你搏命。
魏博武人,如果好好整顿一番,让他们愿意死战,以他们那堪称优秀的基本功,完全是一支强军啊。可如今,却是这副德行,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今日之战,若不是他们抢了魏人的马,他们多半也不会这么气急败坏。
嗯,其实没有抢。他们不过是挑了一些母马出来,嘶鸣不已,魏人的公马忍受不住诱惑,主动来投,与他们何干?谁想到魏人一下子就炸了,冲过来要拼命。
边境冲突,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数万夏军集结怀州,深沟高垒,数万魏军亦屯于卫州,逡巡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