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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符存审,指挥几万人打仗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了,他证明了自己,后面就会得到更多出头的机会。
“无需自谦。”邵树德摆了摆手,道:“丧乱之时,李光弼守河阳,可有借鉴之处?”
符存审熟读兵书,古代战例都了解,别说本朝发生过的事了。他稍稍思索了一下,似乎抓住了什么,问道:“大王之意,欲打退梁人水师援军,令霍存绝望,再招降之?”
相州之败后,郭子仪被撤职,朝廷令李光弼守东都,抵御史思明。李光弼到洛阳后,认为自己兵少,贼众势大,守不住洛阳,于是决定退往河阳三城,从侧翼威胁东都。
后来就发生了契丹人李光弼、粟特人李抱玉合力守河阳,先派大将、羌人荔非元礼,击败叛将、汉人周挚,然后再迫退突厥人史思明的离谱又精彩的战事。
“……光弼先贮百尺长竿数百枚,以巨木承其根,毡裹铁叉置其首,以迎火船而叉之。船不得进,须臾自焚尽。又以叉拒战船,于桥上发砲石击之,中者皆沉没,贼不胜而去。”
简而言之,李光弼提前准备了很多长杆,固定在浮桥一侧,阻止贼船靠近,以防他们的纵火船顺风飘过来,烧毁浮桥,然后又用砲车在中潬城及浮桥上抛射石弹,将敌船打沉了一部分,吓退了贼军。
当然这也是欺负史思明没有水师。不然的话,以投石机那可怜的射程,是干不过专业战舰上的巨弩的。
“李武穆之策,当活用之。贼人有战舰,却比史思明强多了。如何迫退梁人水师,至关重要。只有让霍存感到后援已绝,他才会放弃抵抗,甘心投降。”邵树德说道。
“谨遵大王之命。”符存审应道,眼角余光状似无意地瞄到了邵树德身后一人。
亲兵都副将符彦超,刚刚十七岁,符存审的长子。
十七岁的少年郎,无论多么惊才绝艳,除非在临时组建的新部队或缺乏军事人才的农民军里,不然很难在一个拥有成熟体系的历史悠久的军事集团中出头。
但如果有人超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夏王的亲兵,可不仅仅负责安全保卫工作。事实上这还是学堂,批量培养下级军官,还与夏王亲厚,很容易就能得到出头之机。
去岁夏王征申、光、寿三州,募了一万蔡人新卒,一千亲兵中的五百人就得到了机会,出任各级军官。亲兵十将郑勇更是一跃而为铁林军右厢兵马使,统领万余兵马,兵权极重。
这是什么?这是恩典,是信任,符存审性格笃厚,当然感激了。
“好好打,河阳不急。”邵树德看着南城外挖掘的整整三道堑壕,道。
符存审是稳重的,以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归德军为骨干,辅以大量无甲土团乡夫,死死围困住了霍存的保胜军。
现在洛阳局势已定,白司马坂、平洛城也没必要守了,保义军右厢解宾部又解放了出来,兵力就更雄厚了。
这个要塞,拿下是迟早的事情。
第二日,邵树德率大军南下,抵达洛阳北郊,东都畿汝节度使高仁厚亲自出迎,封渭、马嗣勋、段凝等文武将佐相随。
“新安县是个什么情况?”行走在杂草深深、破败腐朽的神都洛阳之内,邵树德问道。
“回大王,贼将徐怀玉纵放数千人出城,已为马将军遣人收拢。”高仁厚答道:“走了这么多人,城中粮草应还能坚持半年左右。”
“高都将是何方略?”邵树德问道:“新安县不克,总不是个事,如何拿下此城?”
“攻城、劝降两策并用。”高仁厚言简意赅地答道。
“这个方略是对的。”邵树德鼓励道:“素闻高都将擅攻心,于川中屡建奇功,今拭目以待。”
洛阳战事大体结束后,高仁厚出镇洛阳,怀州行营解散,各军的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