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赫然便是刚送来没几天的彭城郡夫人朱氏。
这妇人长相虽然还可以,但肯定算不上绝色,而且虚岁三十二了,手上有干农活的老茧,与储氏这种出身地方土豪富户的妇人不好比。
“不能白拿大王的赏赐。”陈诚捋了捋胡须,道:“河洛一战,大帅大军突入,十二万人攥在一起,如同一个拳头,狠狠捣向洛阳。梁人处处设防,处处无防,为我分割包围,以多打少,终破顽贼。如果全忠还不吸取教训的话,某有一计——”
“计将安出?”邵树德挑起朱氏的下颌,配合地问道。想要和鲌眍你融化在一起很久
“诸军整补完毕之后,大帅不用急着攻汝州,不如将飞龙军一部调回,或遣精兵强将,直插许州,让汝州丁会的三万人马成瓮中之鳖。”陈诚建议道:“汝州不过万余户百姓,梁人军馈不继,只能喝西北风,定然大乱。”
邵树德想了想,赞道:“陈长史此计颇有可观之处,可与都虞候司的将佐们好好参详,制定个可行的方略出来。”
大范围、大纵深穿插,是最适合骑马重步兵的战术,也是邵树德现在最喜欢用的打法。
朱氏在一旁听了,身躯微微有些颤抖。
“放心,我又不是什么残暴嗜杀之辈,你一介妇人担心什么?安心为我生儿育女,你朱氏或还能有个好下场。”邵树德放下了手,道。
朱氏的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
陈诚已经走到了马厩之中,仔细看着骏马的牙口,研究得非常深入。谷嫷
……
天边最后一丝晚霞也落下了。
金仙观内也点燃了灯火,隐有丝竹之声传出。
洛州储氏、孟州苏氏抚琴,寿州卢氏穿着小袖舞服,跳了一曲软舞。
陈诚匆匆离开了观门,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
都说金仙观是铜雀台,以后莫不是阿房宫?
不过比起始皇的气魄还是差了不少,“秦每破诸侯,写放其宫室,作之咸阳北坂上……所得诸侯美人钟鼓,以充入之。”
秦始皇每破一国,都在咸阳仿造其宫室,六国诸侯的妃嫔媵嫱、皇女贵妇全部迁入宫殿。每个女人都“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结果人数太多了,“有不见者,三十六年”。
这是何等的征服气魄!
回到王屋县之后,陈诚遇到了过路宿营于此的武威军,便邀军使卢怀忠共饮。
“来晚了,一场仗都没捞到。”卢怀忠仰头灌下一杯酒,苦笑道。
是,他非常受邵树德信任。但正因为信任,留守老巢的任务经常落到他和武威军头上,如之奈何?
但这事还没法说。别的部队要留守,还没机会呢。河源军、顺义军这种留守河中,一般来说机会很小,因为夏王不放心。
这事情弄得,唉!
“卢将军何须嗟叹?”陈诚笑道:“今已大战十余日,各部多有战损,武威军是生力军,还是有机会的。”
如今的计划基本就是如此。
一线的部队被打残了的,直接退往晋绛整补;伤亡较大的,退往河阳整补,并担任预备队;损失不大的,继续在前线作战。
天德军作为第一支退出战争的部队,已经踏上归程了。
赤水军还要在前线坚持一段时间,天雄军、归德军、定远军之类,不可能撤回。
“大王会派人南下?”卢怀忠有些怀疑,道:“河阳空虚,除了关北蕃兵、州县兵之外,所有能用的兵都派出去了,就连土团乡夫都抽调了数万。”
陈诚愣了一下。没想到卢怀忠粗中有细,直接看穿了他的安慰之语。
“你也别诳我。”卢怀忠一笑,道:“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担心魏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