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宋等州还被贼军突入,不少农田耽误了粟麦的春播,只能抢种些杂粮,收成受到了影响。
萧符好像听到了某种不堪重负的破碎声。宣武军这个庞然大物的身上,已经显露出了越来越多的裂痕。
回到家中之后,他摒退了妻儿,自己一个人钻到了书房中。
静静地坐了一会后,他移开一个柜子,从下面一块可活动的地砖下,掏出一份告身。
“大夫天芝禀秀,霜桂含贞。蔚尔芳猷,每见用和为贵;凛然直气,终能嫉恶如雠……前件官脱迹迷途,投身义路,永除惑志,可奖悛容……代行拙政,留托长才,慰四郡之疲羸,察四邻之劻勷(kuāng ráng)……事须请摄节度使。”
邵树德以朝廷的名义发给他的,一旦投诚,可任感化军节度使,领徐、宿、濠、泗四州。
萧符一直没有同意,也不想背叛梁王,但却鬼使神差般地留下了这份告身。
偶尔思起此事,脑海中总是浮现一个念头:夏王是说话算话的,他让你当节度使,哪怕再不情愿,也会履行诺言。
萧符认真剖析过内心,不得不承认,萧遘、萧蘧兄弟在夏王军政体系中的逐步走高,终究还是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
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夏王找上我,也是看准了这点吧。萧符苦笑一声。
梁王对胡真、朱珍、庞师古等统兵大将盯得很紧,但对他这个无兵的粮料使却很宽容。他女儿嫁给了谢彦章,但葛、谢这对父子说到底地位还不够高,每次都是领偏师,也没被盯着。
找准我来拉拢,夏王真是好手段。
萧符坐了很久,好几次想将这份告身烧了,但总是下不了决心,只好再藏起来。
再等一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