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就是意气用事,浪费时间和兵力,非常不明智。
相比而较而言,占据了河阳大部的夏军威胁要更直接一些。
但他们也有难处,那就是迁移了大量人口过来,蕃汉皆有,看样子总数在十万以上。
养十余万百姓,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今年就得养着,明年秋收之前也得养着,甚至秋收之后还得继续养。
第一年开垦,长期撂荒的土地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再加上农具、种子、牲畜不足,水利设施损坏,能够用来播种的农田肯定不会太多。
往孟、怀二州移民,好大的手笔,但毫无疑问会极大消耗夏贼的财力。
这是邵树德喜欢做的事情,他一直喜欢搞这类大手笔,朱全忠研究他这么多年,早就看出来了。
诚然,一旦让夏贼在河阳扎下根来,农田收获大量粟麦、牧草,牛羊牲畜数量也大幅度增长,那么后面就会轮到汴军难受了。孟、怀二州堪称沃土,也不缺水,只要好生经营,那确实是可以作为钱粮基地的。
但这需要时间。
东面的威胁就更不用说了。
朱全忠带着厅子都、捉生军来曹州巡视,主要原因是朱瑄、朱瑾活跃了起来。
朱瑄自不量力,率军出濮州,被击退,但其实斩获并不大,前后俘斩两千余人罢了,包括三百蕃骑。意外之喜是兖兵大败于济水之畔,朱瑾匆忙前来救援濮州,遭到伏击,汴军斩首四千级,俘三千余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敢野战?
不过吃了这个闷亏后,朱瑄、朱瑾兄弟应该会消停很多了。他们现在还要面临青州王师范的压力,齐州一直占着不还也不是个事,更何况二朱军纪败坏,齐州百姓深恨之。
“大王,杨行密那边亦得重视。”敬翔有些担忧地说道:“行密恶杜洪,屡次交兵,今已得黄州,复望蕲、鄂。杜洪怕是力不能支,还须想想办法。”
其实还有一个隐忧没说。襄阳赵匡凝在休整了一段时日后,极可能在明年继续攻杜洪。
两面夹击之下,杜洪能坚持多长时间?
看如今这个态势,几乎算是半放弃杜洪这个附庸势力了。人家绝望之下,会不会直接投靠折宗本?
投靠杨行密不大可能,因为杨好杀大将,即每攻占一地,敞开收编中下层官员和军士,但高官、大将经常就戮,杜洪多半不愿投靠。
所幸现在折宗本被打压住了,气势不够盛,不然还真的危险。
“之前有报,楚州将校似有异动,或要投靠行密。”朱全忠说道,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平静,一点没有发怒的迹象。
在场的李振、敬翔、韦肇、裴迪四人心知肚明,楚州有可能被拿来作为交易的筹码,协调与杨行密的关系。
行密兵也不多,以三万“北归人”(孙儒残部)为主力,黑云长剑都为亲军,这是他直接掌控的核心武力。朱延寿、田頵、安仁义等大将各有兵数千至万余不等,但他们是军头,杨行密也未必信任他们,搞不好还会叛乱。
但即便如此,杨行密若北上,三四万人还是抽得出的。虽然不惧,但总是个麻烦。如果能结好,那再好不过了。
淮水一线的楚、泗、寿、濠、光、申六州,楚、泗、濠、寿对行密最重要。泗州刺史张谏已降,行密仍委他为刺史,濠、寿二州则在慢慢收拾整顿,裴迪最近经常往那边跑,成果斐然,但楚州却还未及整顿,至于是不是故意的,各人心中自有看法。
以楚州予行密,结好之,至少先稳住他,后面再做计较,或许是个办法?但没人敢保证,也没有敢提这个建议。
光、申二州如今在张全义治下。大乱方平,全义不辞辛劳,走遍各乡,鼓励百姓复耕农地,并给地里麦苗长势良好的农家奖赏,民心大安。
张全义这个节度使并没有兵